太医收拾好药箱,被苏恒送出内殿。在外殿门口,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两个小瓷罐放到苏恒手里低声道:“老臣瞅着陛下与柳将军多半好事将近了,这药苏公公可替陛下备着些,白色是事前扩/张润/滑之用,蓝色是事后若不慎伤着了用的。”
太医自柳临溪入宫之后便一直替柳临溪诊脉,他到底年纪大见过的人事多,一眼便知道李堰同柳临溪两人此前并未圆房。但近日这架势,想必少年人血气方刚,终究快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了,他自然要尽些心意。
苏恒接着药进了内殿,将药给了李堰,又朝李堰说了这药的用法。
李堰闻言面色一红,忍不住抬眼看向柳临溪,却见对方面色也泛着红意。
待苏恒走后,李堰拿着那白色药瓶把玩了片刻,问柳临溪:“这药朕也不曾见过,柳将军可知要如何用?”
“臣也不曾用过,陛下若是不会使,可让太医来详细讲解一二。”柳临溪忍着笑意道。
李堰闻言失笑,伸手拉着柳临溪过来坐下,又道:“朕虽不曾用过,却也知道该如何给别人用。柳将军是否愿意以身试药,让朕用用看?”
“臣……”柳临溪呼吸一乱,心里既紧张又有些许期待。
他也是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更何况眼前这人是李堰。
“不过,朕心疼你,所以……想等你伤好了再说。”李堰挠了挠柳临溪的手心,眼底带着一丝揶揄又道:“但你若迫不及待今日便想试试,朕倒也可以答应……行事的时候小心些便是。”
柳临溪道:“陛下的腿刚上了药,太医说了,伤口有些开裂,这几日要静养。”
李堰将药放下,抱着柳临溪翻了个身,伏在对方身上道:“你若再撩拨朕,今日定不饶你。”
李堰说罢俯身在柳临溪唇上轻轻吻了片刻,虽心中一直痒痒地想要做点什么,却始终什么也没做。他一直自诩并非有耐心之人,但在柳临溪身上,他的耐心多得用不完。
今夜他第一次朝柳临溪表白了心事,反倒不想让情/欲支配自己,就这么抱着柳临溪温存片刻,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第二日一早,李堰起来早朝没叫柳临溪。
柳临溪醒了之后,便换了身武服收拾了一番去了禁军营房。
李堰虽说他可以不必去点卯,柳临溪却不想让人说他恃宠而骄,也觉得一直待在寝殿里未免太像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了,着实有些无聊,所以便想着主动过去照个面。
“柳将军,你怎么在这儿?”陆俞铮见到柳临溪后一脸惊讶的问道。
“我是禁军副统领,来营房看看有什么奇怪?”柳临溪道。
陆俞铮道:“不是,我是说你今日怎么没随侍陛下早朝?”
“陛下起床后未曾叫醒我。”柳临溪下意识开口道。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禁军的儿郎面色瞬间十分精彩,但当着他和陆俞铮的面又不好表现出什么,只好各自憋着。虽说大伙多少也知道他和李堰的关系,但被柳临溪当面锤死这事儿,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从前陛下上朝都是我跟着,昨日陛下特意嘱咐了,说往后让柳将军带人随侍便可,今日我便没去。”陆俞铮道。没想到柳临溪也没去,那今日李堰身边连个随侍的人都没有?
禁军自李堰临朝后也没出现过这样的纰漏,没想到陆俞铮刚升了职第二天就出了这种岔子,他真恨不得直接跑去朝堂外跪着领罚了。
“此事怪我,往后我定睡得轻一些。”柳临溪忙道。
“柳将军如今深得陛下倚重,陛下自然不会责怪柳将军,是陆某失言了。”陆俞铮忙道。
陆俞铮带着柳临溪在禁军的营房里转了一圈,按理说柳临溪如今尚未正式上任,总要等到伤好之后才会正式就职。但今日他既然来了,陆俞铮自然要好生介绍一番。
禁军的人昨日便知道柳临溪成了他们的副统领,但又想着此人颇得恩宠,怕是不会真来当这个副统领,不过是挂着虚职罢了。没想到他今日还真来了,而且一袭武服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英武不凡,倒是看不出有男宠的样子。
男宠……这便是禁军的人私下偷偷给柳临溪下的定义。
当然,众人心里这么想,当面确是绝对不敢说的。
训练场上,有禁军的人正在射箭,柳临溪想起那日在京郊的事情,顿时颇为手痒。大概男人对这些武/器类的东西会有一种天生的热爱吧,柳临溪从前或许还对这些事情不会太在意,自从有了原主的记忆之后,时常在梦里梦到西北的战/事,往往醒来之后都会有一种仿佛置身沙/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