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子能保多久?”李堰问道。
“多则两个月,少则……半个月。”院判道:“此间可控制毒性暂时停止恶化,但过后如何,臣等尚不能确定……”
也就是说,少则半个月多则两个月之内,柳临溪的身体状况可以控制在现阶段不再严重,可时效一过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堰暗暗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终究是没再发怒。
纵然他一气之下把这些太医都杀了,又能如何呢,终究也续不了柳临溪的命。
柳临溪这一觉睡了大半日,快入夜的时候才醒。
他从榻上坐起来愣怔了片刻,依稀是想起来自己似乎咳了血。他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胸口,没觉出来哪里不舒服,胸腹间既没有憋闷感,也没有痛意,完全不像是病入膏肓或者中了毒的感觉。
“醒了?”李堰原本正在书案前提笔画着什么,见柳临溪醒了,忙搁笔走过去。他今日让人将书案搬到了屏风后头,离床榻很近,以便自己能随时看到柳临溪。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堰坐在塌边拉着他的手问道。
“没有,觉得浑身都很松快,就是有点饿了。”柳临溪笑道。
李堰轻笑一声,伸手帮他将额边的碎发理顺,开口道:“估摸着你也快醒了,朕已经让人去弄晚膳了,一会儿陪你吃。”
“我这是怎么了?”柳临溪扶着李堰的手起身,有些莫名的问道。
“太医说是深秋天气寒凉,寒气入了肺腑,所以才会咳血。”李堰道:“不过服了药之后慢慢就会好些,需要好好调理。”
柳临溪点了点头笑道:“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中毒了呢。”
李堰目光一滞,亲手帮他披上了外袍:“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你下毒?”
“我爹和我娘今日大概是吓坏了,若我真死在了饭桌上,柳家这……”
“不许胡说。”李堰沉声打断他道:“朕已经让人去安抚他们了,改日会安排他们进宫来看你。”
柳临溪走到书案旁边,见上头似乎是一副未曾画完的画,便好奇的问道:“陛下画的这是什么?”
“等朕画好了再给你看。”李堰上前抽了一张纸将画盖住不让柳临溪看到,颇有些神秘的道:“这是朕送你的大婚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