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寺里的老住持见了李堰之后,双手合十朝李堰道。
“大师别来无恙。”李堰也双手合十朝住持躬了躬身。
老住持看着六七十岁的年纪,慈眉善目地,看到柳临溪之后,淡淡地笑了笑问道:“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在下柳临溪。”柳临溪忙自报家门道。
“柳施主慧根不浅,今日能来敝寺,倒是与我佛有缘。”住持道。
柳临溪笑了笑,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他心想与佛有缘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住持是想让他出家?念及此柳临溪看了李堰一眼,李堰也正看着他,俩人四目相对,看来想的都是同一回事。
“柳将军是朕选定的皇后,来日朕与他大婚之时,必定会来寺里还愿,到时候还要请大师费心祝祷祈福。”李堰朝老住持道。
老住持看了看两人,双手合十道:“李施主与柳施主倒是缘分匪浅。”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柳临溪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李堰目光一黯,便忍不住又有些胡思乱想。
老住持见李堰有些心神不宁,开口道:“李施主心怀恐惧,这几日在寺中盼你能静心修习。”
柳临溪闻言怔了怔,心想李堰畏高这么严重吗?连老住持都看出来他害怕了?
没一会儿工夫,苏恒和褚云枫也上来了。
寺里的小师父帮众人安排好了住处。
到了午膳的时间,众人便随着各位僧人一起用了斋饭。
“他们过午之后是不吃东西的,所以你要多吃点,免得晚上挨饿。”李堰小声朝柳临溪道。
柳临溪一边多加了一碗饭,一边暗自庆幸,幸亏带了点心上来,不然可要饿肚子了。
午膳后,李堰去大殿上了香,然后取了笔墨开始抄经。
住持大师说的没错,他心怀恐惧,哪怕在佛前抄经的时候,他心里的恐惧都藏不住。这次来清音寺,冥冥之中便像是被安排好了一般,要让李堰将这一生中的恐惧都摊开来公之于众,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被恐惧扰得心神不宁的感觉。
自出了宫到现在,一路上他似乎都没停止过害怕。
“施主心思太重,又如何能安心抄经?”一位年轻的小和尚见李堰连着抄错了好几处经文,便跪在一旁开口道:“师父常教导我们,若要修习佛法,便要净心,若是带着太多尘世的烦扰,哪怕在这大殿中日日抄经礼佛,也是徒劳。”
李堰搁下笔,朝小和尚道:“小师父没有烦恼吗?”
“有的。”小和尚开口道:“世人皆有烦恼,出家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