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堰还没坦白,这事儿还能拖到什么时候……
早说晚说都是个坑!
李堰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原本打算今天就说的。
可昨晚柳临溪一番分析,减缓了西北战事带来的压力,李堰便又有些犹豫了。
他的想法自然还是能多瞒一日便多瞒一日。
拖得时间越久,柳临溪就越安全……
几日后,程远回到了京城。
他办事倒是利索,誊抄了一份徐州营入库粮饷的记录。
令人意外的是,那份粮饷记录不止是这一次的,而是近一年多的所有记录,从李堰登基之后到现在,徐州营收到的粮饷一直都少,从最初少一成,到后来少两成,如今少了近四成。
柳临溪:……
李堰:……
这徐州营的人,这么沉得住气?
“怪不得……”柳临溪拿着那份粮饷记录,瞬间想通了一件事。
他此前一直搞不懂,徐州营既不是边军,又不靠着敌国,也没有什么藩王驻扎,怎么在原书中好端端就起兵造反了呢?虽然原书里写了,是在程远的煽动下,但动机实在是薄弱。
如今他算是知道内情了,以这份粮饷的削减速度,两三年后,估计徐州营只能收到两三成了。就算不打仗,那也是要日日训练吃饭的,肚子一年到头填不饱,还能不起二心?
幸亏户部这个窟窿查出的早,不然这徐州营早晚也得再出事。
“粮饷少成这样?为什么不上奏?”柳临溪问道。
“因为……”程远面色有些尴尬的道:“此前家父被陛下责罚软禁一事传到了师兄的耳朵里,他心想家父如今在朝中岌岌可危,不想再节外生枝,怕给家父添麻烦,便一直隐忍。”
柳临溪:……
合着徐州营这位主帅的心眼,真是直的不打弯。
不过柳临溪仔细一想,还挺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