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跑嘛……可是现在我也打不了仗,能跑到哪儿去。”柳临溪道:“若是给大周的人看到我挺着个大肚子带兵,人家不得笑话你这个做皇帝的吗?我可不许。”
李堰闻言不由失笑。
柳临溪放缓了语气又道:“孩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不是你想了这个法子,我早就死了,我一点也不怪你。放心吧,我的命金贵着呢,为了你我也不会胡闹的。这次我真的只是想去看一眼,疾风将军戎马半生,如今也只能去给徐州营壮壮行了。”
柳临溪软硬兼施,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李堰震惊又愧疚之下,被柳临溪“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勉强点了点头道:“朕会把剩下的暗卫都安排给你,再多派一队人马,护送你们去徐州。”
“褚先生还要给我施针,所以他也得同行,正好把十方也带上,让他看看我大宴国的威武之师,将来说不定也是块从军的料子。”柳临溪笑道。
李堰原本还有些不放心,一听柳临溪想的这么周全,顿时安心了不少。
连褚云枫和十方都带上了,想来也不会有别的心思。
“好了,抱我上床吧。”柳临溪一手揪着被子,一手伸向李堰。
李堰一脸无奈,上前把人一把抱起来,放回了榻上。
柳临溪这回可算是老实了,裹着被子倒头就睡,李堰在旁边守了一会儿,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末了,他偷偷将手按在柳临溪小腹上等了一会儿,直到再一次摸到胎动,这才小心翼翼的抽回手。
此事他原设想过各种各样的情形,怕柳临溪恨他,怕柳临溪接受不了,怕柳临溪不原谅他。却没想到最后,是以这种方式收场,他从头至尾甚至都没能解释一句,但他想说的,柳临溪全都知道,而且一概不追究。
李堰冷静下来之后,只觉得对柳临溪心疼得不得了。
怎么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要受这么多的苦……
第二日一早,柳临溪早早便起来了。
苏恒得了李堰的吩咐,给柳临溪置办了不少东西。若非马车有限拉不下,他恨不得将半个寝宫都给柳临溪带上路。也不知这是苏恒自己的意思,还是李堰的意思。
十方听说要去徐州营,也有些兴奋,他小小年纪尚未出过远门,也不知道这徐州在哪儿,但听说要走好几天,便觉得应该是个很遥远的地方。人在年幼的时候,对远方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李堰早早便下了朝,亲自将人送到了宫门口,东拉西扯的叮嘱了一圈。
柳临溪见他那副模样,上前抱了抱他,拉着他的手在自己小腹上逗留了一会儿。
“放心吧,大的小的,都会好好的回来。”柳临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