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拉着他的手陪他一起站着,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便问道:“爹爹,你如果不舍得娘亲走,为什么不让他留下来陪着咱们?”
“因为他是大宴的皇帝啊,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柳临溪道。
“当皇帝好累啊。”十方感慨道。
从前十方并不知道皇帝意味着什么,经过这些时日之后,他已经渐渐有些了解,而且他也隐约从别人口中得知,狗蛋儿多半将来也是要做皇帝的。
“爹爹,宝宝长大以后,也会像娘亲一样吗?”十方问道。
“大概是吧。”柳临溪道。
十方皱了皱眉,无法想象那个小家伙那么弱的身体,该如何承受当一个皇帝这么重大又辛苦的差事,于是由衷地心疼道:“那他太可怜了,我得好好疼他,不让他那么累。”
柳临溪闻言看了一眼十方,心道你还不够疼他呢?我这个当爹的都比不上你对他好。不过这大概也是两个孩子的缘分,十方曾经救过柳临溪的命,其实也等于间接救了两个孩子的命。
如今十方又是自己和李堰的义子,也算是两个孩子的哥哥了。
再加上十方性情敦厚,将来兄妹三人应该可以亲如一家。
李堰回京城之后,着实忙了好一阵子,虽然他离京之前找了几位德高望重的重臣暂为理政,但终究许多重要的事情,还是得他这个一国之君来下决断,所以需要他批的折子积压了厚厚好几摞。
再加上战后有很多收尾的工作要做,李堰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使。
不过忙归忙,他倒也不敢忘了柳临溪的嘱托,在回京后没几天,便抽空叫了柳向晚进宫。柳向晚此前已经接到过柳临溪的信,虽然信中没有明言,柳向晚大概也猜到了些端倪。
“于将军此次被掳险些丢了性命,虽然最后被救了回来,但敌人挑断了他的脚筋,又耽搁了太久,所以他后半辈子可能都没法再像从前一样行走如常了。”李堰道。
柳向晚道:“性命无碍已是万幸。”
“你兄长猜到你不会在意,不过于将军大概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李堰道。
柳向晚道:“他征战数载,如今连行走都困难,自然无法坦然接受。”
“你若是想去枯骨庄看他,朕可以安排人护送你过去,顺便你也可以见见你兄长和两个小家伙。”李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