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晓的皮肤白,上面带上点其他颜色便触目惊心,更何况是眼下这种皮肉的伤口。
还没能结痂,有几滴血从手心落到地板上,顾渝晓后知后觉看到简遇回的白衬衫上也染了红:“抱歉。”
医生拿着工具过来,用清水清洗了下伤口:“怎么了这是,上课的时候那么不小心?”
顾渝晓这才发现刚穿书时碰到的那个脸臭医生换了人,现在正给他处理伤口的是个头发斑白,看着就老好人的中年医生。
“老师,我膝盖也流血了。”顾渝晓疼得抽气,顺便提醒一嘴。
简遇回蹲到他旁边,把长裤慢慢卷上去,这动作让顾渝晓一惊,连手心的疼痛都没顾上:“你轻一点点,那个流血…好像和我裤子连在一起了。”
大抵是软肋在人手里,顾渝晓平日说话间的那股子傲劲也被压住,言语中是请求的弱势。
“好。”简遇回动作没停顿。
在他的手放到顾渝晓小腿上时,顾渝晓的腿略微挣扎了一下。
的确有部分伤口和长裤黏在一起,顾渝晓在这过程中轻轻吸气,还自以为没被发现。
简遇回也是借助着呼吸的规律把长裤顺利挽了上去,尽量减少顾渝晓的疼痛。
最后,听到顾渝晓深呼一口气。
抬眸。
当事人正皱着脸让医生抹碘伏。
“老师,你先去忙其他的吧。”简遇回站直,动作自然地接过医生手中的工具,“我给他抹。”
看得出来,顾渝晓从开始就忍着疼,嘴唇都没了血色。
可能是所有学校医务室的通病,处理伤口的风格十分狂野,虽说是长痛不如短痛,但一般人还真受不住。
听到这话,医生也没犹豫继续回去做记录,嘴却没停:“你们现在这些小孩子就是娇贵,疼就忍忍,消毒后包一包就行了,你别着急。”
顾渝晓:老师,我真没着急,着急的是你才对吧?
这话没说出口,顾渝晓先嘱咐简遇回:“你慢点,别着急。”
满心满意都沉浸在不用受医生手法折磨的欢喜,半点也没探究简遇回为什么突然提起要替医生。
“不着急。”简遇回把顾渝晓鸭舌帽取下来,顺手摸了两把。
低头看着眼前的人,碰巧也正抬着眼睛看他,只是眼睛被框在里面的泪水濡湿,亮得像是载着满满的晨星。
像只挨了欺负的小猫。
“你周末的钢琴比赛准备得怎么样?”简遇回拿起棉签沾了点碘伏,一切动作都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