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栖顿了顿,想了想道:“是一种不同于秦总的优秀。”
“学长的优秀,跟秦总是比较不了的。”
面前的路灯亮起,驾驶座上的男人蓦然唇边浮上一抹笑意,偏头望着副驾驶上的陈栖,低低道:“学长还以为在你心里,学长糟糕透了呢。”
至始至终,秦恒好像一直都觉得能给身旁青年的东西,太少了。
秦恒甚至开始后悔他以前的风流,以至于让他想着,如今他能给予青年的,都是以往给过别人的,而他再也想不到怎么做,能够让青年真正高兴开心起来。
秦恒想,他恐怕再也遇到像陈栖这样的人了,久久以来他脑海中仿佛有两个意识,一个冷静自持,仿佛再冷眼告诉他,必须要将陈栖这样的人追到手,作为感情的容器。
而另一个意识则是不知不觉地沉沦于青年的温柔。
陈栖笑道:“学长的大金杯还在我的宿舍呢,怎么可能糟糕透了。”
秦恒获得那个竞赛的第一名,在他们院里被疯传了好一阵子,就连他们系里不少任课老师都认得这位公子哥,不少人都感叹秦恒,果真是每年绩点都强势碾压所有人的大佬。
开着车的秦恒微微耸了耸肩,带着点无奈笑了笑没说话。
似乎在外人看来,秦恒的人生完美得毫无缺憾,家世优越,颜值与智商都比平常人高出太多,为人处世也滴水不漏,面前俱到。
但其实只有秦恒自己知道,自己的人生其实糟糕透顶,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内里荒凉破败不堪,长久以来压抑的痛苦足以让人逼疯。
陈栖的出现对秦恒来说不亚于是缝隙中的一缕光,在绝望中静谧地散落下来,让秦恒能够感受到所谓感情的存在,不用费尽心思去揣摩所谓感情,从而去模仿。
秦恒模仿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像一台电脑一样,对着各种人,做出相应的反应,就之前在秦家,他望见秦母的担忧的一样,秦恒心里其实没有多大波动,但是长久以外的伪装让他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可应付后,他便感受到深深的厌恶与厌烦,想到这,秦恒自嘲一笑,他那点微弱的感知能力,都用在了负面情绪上
但在陈栖面前,他那点微弱的感知能力像是无限被放大,秦邵说得不错,陈栖确实很像是他感情的容器。
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停下,停在了地下停车场。秦恒打开车门,带着陈栖去了一家清吧。
清吧是秦恒朋友开的,今天晚上为秦恒庆生的也是好几个跟秦恒关系不错的人。
清吧里灯光昏暗,气氛清幽,吧台上嗓音沙哑的女歌手低低慢慢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歌,缠绵而浪漫。
陈栖坐在了一个其中大桌的沙发上,另外一边沙发上的几个公子哥朝他善意笑了笑,跟他的谈话也风趣幽默,早在来之前,秦恒就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他们对待陈栖自然是有分寸。
酒吧的老板,也就是秦恒的朋友也拎着一瓶酒走过来笑着打招呼,期间挤眉弄眼,朝着秦恒笑得暧昧,秦恒咬着烟蒂,闷笑着跟他碰了碰酒杯。
坐在沙发上的陈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朝着秦恒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秦恒也站了起来,朝他笑得:“我陪你去?”
陈栖摇了摇头,他抬头望着眼里带着笑意的秦恒,轻轻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沙发上几位公子哥笑了起来,朝着秦恒打趣道:“秦哥,人又不会跑,看那么紧?”
看着陈栖走向洗手间的背影,秦恒不轻不重地踢了那男生一脚,咬着烟笑道:“就你话多。”
几个公子哥笑了起来,酒吧老板闲闲道:“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过恒子,你这次真的来真的?”
沙发上几个玩着筛子的公子哥也抬起头,好奇道:“不是吧恒子,真的对这小男生来真的?”
秦恒摘下咬着的烟,靠在沙发上,静静望着陈栖放在沙发上的斜挎包,眼神温柔了下来,慢慢道:“这次是来真的。”
他神情看上去格外郑重道:“这么说吧,如果他答应我,我有幸能够做他男朋友。”
“那么我周围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包括我哥他们。”
他会跟他们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药他不需要了,他已经找到了替代品。
摇着筛子的几个公子哥面上带着诧异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秦恒,虽然他们之前就被秦恒提醒过几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秦恒的态度居然会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