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看着他的眼睛,贺辞东:“你,你就是理由。至于你说的怀疑你是否是李美兰儿子,你自己认为是,那就是。不是,只要你想,也可以是。”
岑景并没有松下一口气的感觉。
贺辞东太敏锐了,岑景坐在对面有一种自己彻底被洞穿的感觉。
在这样一个信任失去后却又相处的过程里,岑景身上的尖刺再次竖起。
贺辞东始终在靠近,用一种缓慢的但是又不显得急迫的方式在朝他靠拢。
那样的感受就像是被一种野兽盯上的错觉。
岑景自得过,在“辰间”创立初期,在他跟贺辞东只谈利益的阶段。
他觉得没什么好失去的。
但现在这里面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如同手里的某根线被贺辞东牵制住了,只要贺辞东收手,他就会立刻失去离开的权利。
“辰间”是dú • lì出来了,但贺辞东有绝对毁了他的能力。
岑景是个男人,并且在同性婚姻并不被认同的世界多年。
他了解男人,也了解作为男人的贺辞东。
他是天生的施压者,永远占据上风,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卑躬屈膝。
即使在岑景看来,有姚闻予的存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姓贺的有什么结果。但是贺辞东似乎对他不打算止步于此。
可岑景不喜欢这样的压制。
他同样是个人格健全,并且有dú • lì思想的成年男人。
贺辞东一旦彻底转变态度。
岑景只有一个感觉。
他被冒犯了。
那样的想法,就如同我特么虽然是个同性恋,但我也是上面那一个。
现在有个人想睡他,而且这个人是个绝对不可能做下面那一个的那种人。并且极有可能,在不成功的前提下,会让他受到失去现有一切包括诸如自由这类东西的威胁下。
岑景就只想骂街。
岑景所感受到的贺辞东,绝对是个做得出来这种事的人。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温和。
岑景很难把这个形容词和贺辞东放到一起。
但他这么有气场的人,进了这小店没有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点餐提醒,让座,递纸巾,清洗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