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这张脸现在在岑景看来已经很熟悉很熟悉了,他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寄居者,来去不由人。
可经过那么多事情,受过那么多伤,这具身体缝缝补补支撑他到今天。
他真正濒临过死亡。
可死亡并未带走他,在被抽干生命中最后一丝养分的时候,贺辞东再次出现了。
这个人出现的时间总是那么凑巧,他不容拒绝地侵占了他的世界,他的思想。像一块予取予求的沃土,唤起了他仅剩的生命力。
“也可以的吧。”岑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
可以真正放下过去,摆脱那些阴影,拥有一段全新的人生。
可以不掺杂念,全身心地去爱上一个人,然后享受被爱。
那些阴差阳错的过去,那些错误不堪,猜忌怀疑,都通通都抛诸脑后。
洗完澡出来的岑景,在见着抱着手靠在门边的人时下了一大跳,皱眉问他:“你站这儿干嘛?”
“怎么待这么久?”贺辞东问他,然后说:“怕你在浴室摔倒。”
岑景刚想说没那么严重,却发现贺辞东不知道何时靠了过来。
他无声无息地吻上岑景的唇。
这并不是个多潮湿热情的吻,带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珍藏,只是肌肤简单的触碰。
有过极致亲密的身体是有记忆力的,中间间隔时间这么短,岑景几乎是在他靠过来的那瞬间就条件反射抬头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