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朗去看陆从军,倒不是想去,而是担心打起来他们人少干不过刘家庄那一家子。
陆从军皱眉道,“我们一家就成。”
谢明朗看着陆从军一身正气觉得也行,就陆从军往那一站脸一虎,那些极品亲戚还真不一定敢动手。
陆从月拿着那纸张看了一遍递给陆从军,“哥,防止有人抢,这个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嗯。”陆从军也看了一遍,眉头舒展开来,“娘,到时候您啥都别说,听我的就行了。”
刘桂花见儿女似乎想让她彻底和那边断绝往来,还是很忐忑的,倒不是跟刘家人有啥感情,只是担心她那养母和嫂子几个会撒泼打滚闹的不好看。
陆从月安抚道,“娘您别怕,话是他们当年落的,凭啥他们想断绝就断绝,不断绝就不断绝了。”
“可是……”
“可是啥,您还想和她们以后纠缠,然后等着他们上门吸您的血,吸我们姐弟的血?”
这些都不是刘桂花想要的,她咬牙道,“好。”
一家五口出门往丰收大队刘家庄去了。
丰收大队离着沂河大队也不算远,但走着过去也得走近一个小时,路上江美林还好奇这事儿便偷偷问陆从月。
陆从月就简单说了说刘桂花的情况,可把江美林惊呆了,“这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陆从月看着江美林道,“那可不,这世道只有看得见的利益,没有豁不出去的脸面。到时候嫂子靠后站,千万别往钱凑,那些老娘们打架厉害着呢。”
“还敢打架?”这有一次打破江美林的认知。江美林城里长大,父母都是医生,平时接触的人最多的也是医生和军人,哪有这些闲工夫闹腾。
陆从月看了眼陆从军,搓着胳膊道,“要是我哥没来这话不好说,可我哥来了,人往那一站可能都把人吓得不敢上前了。”
江美林忍不住笑,“你哥就是闷,看着吓人,其实心肠挺好的。不过让他吓吓那些人也不错。省得日后我们走了你们再受欺负。”
陆从月忍不住咧嘴笑了,她还真挺喜欢这嫂子的,只可惜原剧情对陆从军的描述太少,并没有对他的妻子有描述,自然不知道这嫂子日后会咋样了。
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丰收大队也就是以前的刘家庄,一进村子就有认识的人跟刘桂花打招呼,“哟,桂花来走娘家啊。”目光落在陆从月身上直接唬了一跳,“这是你家从军,长的这么俊了,这一身军装穿着就是精神。”
大冬天这个时间在外头晒太阳的不少,看见刘桂花来了,打招呼的也不少,尤其看到陆从军的时候都忍不住过来问两句。
等一家子走远了,几个晒太阳的老太太就开始八卦上了。
“刘桂花就是性子太软,当初都断绝关系了还来个啥啊。”
“那刘家也忒不是东西,当初那么苛待桂花,现在还想着吸她的血。”
“那咋整,好歹是养大她的人啊。养到十好几那也不容易。”
“啥不容易,桂花跟着她们到咱这儿的时候才五岁多,那么小的孩子就下地干活,饭都吃不上几口,能活下来可真不容易了。”
他们怎么讨论陆家一家子是不知道的。
进了村,陆从军便说,“娘,您先带我们去大队长家,另外当年给当证人的老人还在不在?”
刘桂花道,“咋不在,就是现在大队长的爹,当年他是村长,他给当的证人。”
陆从军嗯了一声。
陆从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另外一兜她提着的麦ru精,然后说,“既然是一家的就好办多了,省得礼还得送两家。”
她出门的时候拎了一罐麦ru精,刘桂花还以为给她娘家的还心疼了一下,没想到这丫头是打算给大队长的。
陆从军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眉头皱在一起,显然对这样的送礼有些看不惯。
陆从月没管他,只道,“求人办事儿可不得拿出诚意来,况且咱们不是丰收大队的,刘家可是丰收大队的,不拿点礼人家凭啥站在咱这一边。”说着她指了指江美林手里的糖,说,“这些也不是给刘家的,是给邻居的。”
这年头就是这样,哪怕刘家待刘桂花再坏,哪怕再写了断绝关系的文书,只要刘老太太哭上两嗓子说她这么多年多不容易,一样会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劝刘桂花看在刘老太养大她不容易的份上原谅她,孝敬她。
要陆从月说这就是放屁,伤口没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他们只是嘴巴说一说却没人在意刘桂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