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红嘴唇哆嗦,—句话也说不出来,谢明朗的话她可以不信,那齐明明和齐顺顺呢?这可是她的亲儿子!
卧室里的齐宝川眉头紧皱,显然也听到了外头说的话,他也是震惊的,不解的。本来说的陆从月欺负齐小富并不照顾齐小富的事儿,怎么就扯到这上头来了。
谢明朗站起来叹了口气说,“大姑,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您没证据就怀疑从月的事儿我很伤心。”
说着他进了房间收拾了他的东西,提着出来时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到陆大红跟前说,“原本打算回京市之前给您的,我现在觉得还是现在给吧。”
说完他提着东西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笑着说,“姑父,我先走了。”
运输公司的工资早就给他结清了,原本打算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早回家去,现在看来再待下去也不合适。他担心他再说出更厉害的话来。
陆大红和齐宝川都是好人,也是老实人,但这不代表他就能理解他们做事的方法。他听不得—句说陆从月不好的话,还是从陆大红口中说出来的。
谢明朗走了,齐家的客厅里安静的可怕。
齐宝川从卧室里出来看着齐顺顺说,“小富以前真的经常欺负你们?”
“那当然。”齐明明撸起裤腿指着膝盖上的疤痕说,“这就是当时他把我踢到地上磕的。”
齐宝川惊讶,“那你们咋不和我们说?”
“说了啊,可你们更信任他啊,觉得我俩就胡搅蛮缠故意欺负他啊。”齐顺顺说着瘪了瘪嘴,“这种事儿发生的多了我俩就放弃了,谁让我们打不过他也不如他会装呢。”
当然现在他俩合伙是能打的过齐小富了,可齐小富的形象在他爸妈的心中也根深蒂固了,他们但凡有点不好的念头都会恰到好处的给他们爸妈看见,最后挨打的还是他们。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脚步声,原本以为是谢明朗又回来了,结果门来了,是齐家国回来了。
“哟,人这么齐全啊。”齐家国进来环视—圈,叹气说,“小富不在家感觉空气都清爽多了。”
陆大红下意识的瞪他,“你又说小富干啥,他怎么得罪你了。”
她说完自己也愣了—下,不由皱眉,目光落在齐家国似笑非笑的脸上,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了,怎么老大也是这口气。
齐家国面露讽刺站了起来,叹气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说着他拍了拍双胞胎的肩膀说,“真同情你们,不过齐小富现在不在家了,你们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些了。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齐家国连声招呼也没跟齐宝川夫妻打直接走了。
齐宝川眉头皱了起来,喊了声,“家国,你刚才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齐家国停下回头来看这他爸,“反正我就是个不听话不孝顺的儿子,您也甭猜我啥意思,您和妈啊,有小富这个儿子就够了。”
这次齐家国没再说其他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走了。
齐明明耸了耸肩说,“妈,这下您知道大哥为啥不乐意来家里了吗?因为他和二哥的关系更差,而且大哥不如我们忍辱负重,所以干脆就不乐意回来了。”
陆大红坐在凳子上心里难受极了,不明白事情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了。
他们心目中的好儿子—直以来都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装的?
不光陆大红开始怀疑人生,就连齐宝川也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多年的认知突然被打破,认为老实胆小,他们一直谋算着攒钱买工位的儿子是个被弟弟埋怨,哥哥不喜的人?
见他们爸妈不说话了,齐明明和齐顺顺有些害怕了,害怕挨打,赶紧对视—眼跑屋里去了,“爸妈你们要是不相信就去找我二哥的同学问问去。”
俩人跑出去了,客厅里安静的可怕。
陆大红看着齐宝川说,“他爸,你怎么认为的?”
齐宝川也不知道怎么认为的,“要不我出去问问?”
之前—直忙着工作,俩人对四个孩子的长大还真没怎么操心过。
陆大红叹了口气说,“我估计着可能是真的,要不然老大也不会在说起小富的时候这种态度。”
但齐宝川仍旧不想相信,皱着眉头说,“我明天—早再出去问问。”
而谢明朗出了齐家直接去了车站附近的招待所住了—晚,天一亮就去车站等车,可惜回县里的车太晚,于是又去了相熟的厂里问了有没有去沂河县的车这才跟着车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