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军有些失落,谢明朗有些不忍心,便说,“东西不在多少,重在心意。娘她如今什么都不缺,若是您能付出真心,我觉得她会高兴的。”
闻言陈红军果然高兴起来,“那我回去好好想想。”
等陈红军走了,徐经理出来说,“他真是你媳妇的外公?你媳妇不是说是乡下人吗?”
谢明朗看了他一眼说,“我岳母当年被他父亲寄养在乡下,但没想到她父亲在部队一路顺遂到了如今的位置。”
徐经理看着他说,“你不知道这位老人的职位?”
谢明朗皱眉,“应该挺高。”
“是挺高。”徐经理说,“最少是个司令。”
谢明朗又惊讶了一下。
索性这会儿没事儿,谢明朗就去给陆从军打电话,但对方说陆从月正在集训,现在接不了电话,只能约定时间让陆从军再打过来了。
一连几天,陈红军每日带着周叔往红旗饭店吃饭,吃完饭也不回去,就溜达着去陆从月他们住的小院那边企图能够在路上偶遇一下自己女儿。
可惜刘桂花平日不喜欢出门,尤其知道陈红军的存在后更加不愿出门,每日在家和孙丽萍一起逗孩子玩。
孩子有人带,家务有人做,饭也不需要陆从月动手,陆从月觉得除了学习她实在太枯燥了。
按照谢明朗等人的想法陆从月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可陆从月对学习的热情实在不够,每日学一上午还行,一整天都学习的时候就真的有些痛苦了。
于是陆从月又将她的家伙事儿摆出来,让谢明朗从谢明宇那里买了一些夏天的布料回来准备做布拉吉了。
布拉吉用料少,做的也快,但在京市不比沂河县,更注重样式的好看多样化。
陆从月便又开始拿起笔画样式,有些色彩方面的地方还得孙丽萍指导。
当然陆从月也不是全部画完才动手,而是画出几张后就开始动工,分了好几个尺寸,几种颜色,只一款就能做出许多来。
见陆从月乐此不疲,谢明朗想了想也就没再干预,想做就做吧。
至于陆从军,一直到了三天后才回了电话,谢明朗将事情一说,陆从军边说,“你打电话问大队长没有?”
谢明朗说,“打了,也问了徐大军,当时徐大军跟着去的。老人和刘老太当面对峙的,刘老太差点没吓死,而且娘跟他长的很像,身份应该不是问题了。而且当年的事情缘由也说的一清二楚,现在就看娘怎么想的了。”
陆从军沉默半晌嗯了一声,“那就等娘表态吧,让她不用急着回来。”
谢明朗说,“那行吧。”
大舅子和妹夫其实没那么多话说,说了正事儿也就挂了。
而陆从月自打第一天跟刘桂花说了那么多后就再也没有规劝过。陆从月没着急,刘桂花却有些着急了。
这两天她拉不下脸来,就一直等着陆从月问她,可没想到陆从月没问,刘桂花自己绷不住了,“从月,你说,这亲我该不该认?”
只这一句话,陆从月就确定她娘的心思了,这是想通了。要是真不想认亲,恐怕都不会说这话,甚至会迫不及待的离开京市了。这都离着预定离开的时间晚了几天了,刘桂花没提回去的事儿,显然是想认亲的。
陆从月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那娘您觉得多一个父亲疼您好不好?”
刘桂花抿唇,神情中带着向往,“当然是好的。”
自小她没感受过父母亲的疼爱是什么感觉,哪怕到了这个年纪不再想这些了,可到底有过期盼。若是一直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都知道自己父亲还活着了,她心里的渴望更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甚至于她内心深处渴望有一刻能像个小女孩一样跟自己的父亲撒娇,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刘桂花呼了一口气说,“既然他真是我的父亲的话,我该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陆从月并不惊讶刘桂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对刘桂花能鼓起勇气跟她说这件事又觉得很开心,她看着刘桂花说,“娘,您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刘桂花略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想到一把年纪了反而找到自己的父母了,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几天我就在想,若是我一直生活在他们身边会怎么样。那样的话可能就碰不到你爹,也没有你们三个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我又觉得庆幸,哪怕我前头的十几年过的不如意日子过的苦,但嫁给你爹后是真的过了这么多年幸福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