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浩宇身上伤势严重,最近还在养伤,他心中也十分纠结,成日都心事重重,再加上他的面相本来就长得很凶,小兵和下仆对他都避而远之。
“龚将军有心事?”丁昭义问道。
龚浩宇没有回答。
丁昭义知道他是个闷葫芦,不会回答这种感性话题,便转而谈正事:“不知龚将军打算何时离开?”
龚浩宇这才开口:“安王的喜酒喝了就走。”
“我们这次损兵折将,也不知回去怎么对景王交代。”丁昭义满面愁容。
他抬眼望向远方,地里和山上都是正在忙着收割的人,如果不是亲见,他真的很难想象眼前这些场景。
萧牧竟然带头帮安王秋收,看着那些用惯刀剑、杀伐果断的将士改握镰刀,担箩筐晒稻谷,还忙得不亦乐乎。
荒唐中又透着一种祥和、安宁,让人忍不住想一直停留在这里。
远离那些杀伐、纷争和权欲。
“我原以为像萧牧这种满心只顾自身利益的人,在这里待两三年,要么变得颓靡,要么变得暴躁,没想到……我反而有些羡慕起他了。”丁昭义颇有感慨。
也不知龚浩宇有没有在听他说话,龚将军最近沉默得有些可怕。
“两位兄台在这里聊些什么悄悄话?”一道带着调侃的话插入。
丁昭义回头看了眼来人,客套地打了声招呼:“原来是沈公子。”
“两位没事的话,不妨和我一起去山上走一圈,看看山上的风景。我听李大夫说你们的伤需好好调养,适当的走动可以帮助你们恢复伤势。”沈笑那双狐狸眼总是像带着笑一样,虽然是一副精明算计的笑,不过倒也不讨人厌。
丁昭义也有心去山上转一圈,听说安王种了几个山头的花木,蔚为大观,经常都有文人墨客慕名而来。
走过田间,站在山头,方知传闻非虚。
安王的庄稼是长得最好的,就连花木也不例外。站在山上,满目都是漂亮的花海,山风徐来,芬芳扑鼻。
丁昭义看得傻了眼,“这些全是安王最近几年才种的?”
“这一片以前是荒山,跟黔州其他荒野没什么区别。”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