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强沉默了,半晌才冒出句:“这可真是的。”
这小娃搞不好一辈子就交代掉了。
陈凤霞叹气:“可不是嚒。其他家长就觉得小孩这样上学放学不方便,还是得有大车子接送。学校没校车,他们就看中银行的班车了。”
这算不算买椟还珠她不知道,她就晓得做爹妈真不容易,想做好了,可真是要操碎了心。
邹鹏这样躺在病床上,前途渺渺,更加叫人揪心。后面要怎么治疗又要花多少钱,谁都说不清楚。
开三机的司机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毕竟干这种苦力活的没几个是报纸新闻电影里头体验生活的富豪,他就是个下岗的工人。
找不到其他稳定的工作,他只能靠这种常年被管理部门打击的边缘工作来挣钱养家。
“马老师讲,他在医院里头就跪着对邹鹏家里磕头。邹鹏他爸妈一直用脚踢他,他都不躲不避。”
可是挨打又有什么用呢?病床上的孩子还是生命垂危,医院的医药费单子已经呼啦啦拉出了一长条。
钱进了医院是最不值钱的。
郑国强心里不得劲,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应了其他家长买房的事:“办手续的事我知道了。行了,旁人的事我们也插不了手,还是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