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陈老板也没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反正就是,最后一天大家一起去玉渊潭公园乘坐环保游艇时,淼淼等人表示老板实在太过于勤俭节约,来京中一趟都是掏钱让大家玩了,老板跟店长自己都没怎么玩。陈老板莫名有些心虚。
他们玩的是快乐,老板我玩的是心跳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老板一出手那都是几十万的房子。你们晓不晓得,回去以后都得好好干活了。因为老板买房贷了款,你们不挣钱的话,老板没钱还贷。
游艇出发了,一路从颐和园码头起,经过长河湾、玲珑公园、名仕花园、恩济花园、滨角园、中央电视塔、八一湖还有水上公园和宋庆龄儿童公园。
十公里,四十分钟的行程,听着感觉就好嗨。游艇一开,雪白的水花激荡,站在艇上,感受河水拍击带来的清新水汽,夏天的风带着阳光的暖意和花草的香气扑在人脸上。抬起头,天空是那样的湛蓝,就连浓烈的阳光都冲不淡它的色泽。俯下眼,惊涛拍船,卷起千堆雪。
小三儿从上船时就杵在极致的亢奋中,一个劲儿地喊:“电视塔!”
旁边的人都笑了,那是玲珑公园,还没到电视塔呢。等他摇头晃脑东张西望时,旁边人又喊:“啊,到电视塔了。”
于是他只看到了一晃而过的影子。
好惨淡。
郑骁和蔚蔚却完全不在意自己看到了什么,光是坐游艇本身就让他们high翻天了。好大的风好大的浪,好凉爽。看,这才是乘风破浪啊。
陈凤霞拢紧了身上的救生衣,突然间理解了有钱人为什么热爱买游艇。这个坐艇出海,的确要比开车上路来得爽。
就是吧,看着同志们出来玩一趟的账单有点心塞。娘哎,为啥光住宿费都这么贵呢。穷家富路,古人诚不欺我也。就这一把的开销,几家店的职工还有山里郎以及绣娘们加在一起,又够陈老板买好几套房了。
听听,多奢侈啊,为了让你们玩得开心,老板我舍弃了北.京城里的好几套房。
再过二十年,哦不,估计过个十年,你们就会今天而心痛,会踢老板我,为什么2000年的时候不省下钱来买房?这会儿卖了给我们每个人分一分,搞不好大家还有机会当百万富翁呢。
陈老板就怀揣着如此微妙的奇特心理带着家人和二十个山里郎在京中和大部队分道扬镳。
她得去深圳,充当娘家人为梁艳红见证婚礼。
经过这几年时光,梁老板大概是感觉沙钢吃起来美味可口而且相当耐吃又或者是良心发现,天天让个实诚人提心吊胆有点不合适。反正,她终于松口,接受了沙钢的求婚戒指。
就这,她还嫌弃得不要不要的,觉得这人不会过日子。钻石有个屁用,都是广告用来糊弄小姑娘的。换成黄金说不定她还高看一眼,那是硬通货,初中政治书都写得明明白白,妥妥的天然货币。
钻石,算个什么玩意头。
陈凤霞在电话里都听不下去:“行行行,你不喜欢直接卖掉。呵,有眼不识宝,钻石那是能保值的。人家弄个克拉的钻石容易啊。”
结果梁老板差点儿暴跳如雷:“就是个傻子,人家店里的小姐忽悠两句,他就屁颠颠地掏钱。以后,所有的钱都我收钱,就不能让他手上有钱。”
嚯,这会儿跳脚了?之前不是说坚决不管人家的钱嚒。可前头因为和沙钢父母的约定,是陈老板每个月给他发五百块钱工资。除此之外,从小吃摊起步的饭店的一切进账都是梁艳红代为管理啊。
克拉的钻戒,这家伙从拿工资起到现在,恐怕一分钱都没花过吧,全都攒了起来。
不对啊,够吗?
“甭提了,金店钻戒打折。这三两天就打折的东西,听了就知道没谱。反正以后我再给他放一分钱才怪。”
手机多多少少都有些漏音,郑明明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这会儿看她妈挂断电话,终于肯定地点头盖棺定论:“梁阿姨就是在秀恩爱。”
陈敏佳也跟着呵呵:“就是嘛,这分明是在昭告天下,沙叔叔被她吃得死死的。”
吴若兰倒是关心了句邹鹏:“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妈妈再婚,感觉肯定很微妙吧。
可是每个人都是dú • lì的个体,父母会老去,孩子会远游,妈妈同样有自己的生活。
郑明明蹭了蹭她的脑袋,安慰她道:“你妈妈不是梁阿姨,方叔叔也不是沙叔叔。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吧。走走走,再不走,我们要赶不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