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这种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毕竟要看谁说。
上辈子,陈凤霞清楚地记得,她老家镇上的路一开始坑坑洼洼,后来因为在市里当了大官的回乡祭祖,感觉很不像话,当年路就重新修好了。
资源就那么多,地方政府都晓得对上得跑步(部)前(钱)进呢。
呵,真的是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再往里深扒,搞不好连安排哪些干部去帮扶哪些对象都是有讲究的。
比方说洪家沟交通不便利,那就安排交通局的干部来。
再比方说洪家沟风景不错,那就安排曾经在县里弄过景区,还参与过振兴乡村经济发展的郑国强来。
甚至连这两人曾经在一个党校培训班上过课的事,都有可能被拎出来画了圈。
不要小看党校同学,对于官场上的人而言,这就是他们最重要的交际圈之一。
陈凤霞豁然开朗了。虽然这些可能是她脑补过度,但她更加愿意相信这是苦心孤诣的结果。
即便条件有限,即便脱贫是项让所有人都头痛的事,主持安排这项工作的领导干部还是竭尽所能在想办法让这事尽可能达到成效的。
在大家看不到,在大家忽视甚至是嘲笑的地方,依然有很多人在默默地,殚精竭虑地去做事,做他们认定的分内之事。
陈凤霞深吸了口气,主动开口:“走吧,书记,带我们去瞧瞧祠堂吧。”
祠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后两间,前面带个大晒场,房子之间有个天井。两间房加在一起,差不多能有小两百个平方。
“这边都开工的话,一年能生产多少粉丝和粉条?”
“八百吨。”大队书记认真道,“上午侯局长跟我一道算过,一年起码八百吨粉丝。”
那这个数量相当可,规模不算小了。
陈凤霞摸摸鼻子,站在晒场上往外面看,又回头问大队书记:“那八百吨粉丝粉条,一年能产多少吨粉渣?”
大队书记愣了下才给答案:“一斤粉丝半斤渣浆,差不多是四百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