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成功地解救了被拐妇女的打拐行动,却让劳心劳力穿针引线各种辛苦的郑国强沦为了众矢之的。
只初中生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迅速,很快就恢复了对郑国强同志的和颜悦色。
毕竟他们讲道理,知道有法不依不是郑国强能解决的问题。这是普通人碰都碰不到边的事,她们总不好强人所难。
郑干部已经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做得很好啦。
毕竟法律自己在这方面就说得含糊不清前后矛盾,一个说买主强.奸妇女强迫与之成亲要按照强.奸罪论处。一个又说买主得数罪并罚,强制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和强.奸罪要共同处罚。而强.奸罪的上限是直接枪毙,但现实生活中又绝对不会因为某人花钱买老婆就直接枪.毙了他。
虽然初中生们都认为毙了更痛快。买主是长期限制被拐妇女的人身自由而且不停地违背妇女意愿与之发生性关系,这难道还不应该按照强.奸罪的从重原则加以判决吗?
可是方律师说不会。这些凶手真正因为买老婆而受到的最大的惩罚基本上都是罚款,连关几天都罕见。大部分情况是受害人能获救,执法者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顾得上追究买主的刑事责任。
还有一个法律买主免于刑事处罚的条例,什么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免于处罚;按照被买妇女的意愿,不阻碍其返回原居住地的,可以免于处罚。
说什么呢?直接回复一个呵呵吧。
这种规定都出来了,执法者按照什么标准去执行,还用说吗?
所以老郑同志的无能为力是大环境的限制,她们不能苛责兢兢业业做事的人。
初中生宽容又豁达,不搞迁怒这一套,大人却没她们的胸襟。陈老板现在的态度就很不对劲哩。
就连陈文斌都看出不对劲来。嘿,以前他姐跟姐夫那叫一个肉麻兮兮,老夫老妻,娃儿都上初中的人了,他俩还成天黏黏糊糊的。看的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怎么就一夜之间,陈凤霞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呢?看姐夫都没好脸色。
陈文斌琢磨了半天,拎了两盒静心口服液塞给自己姐夫,煞有介事地强调:“这个更年期妇女情绪就是这样,阴阳不定,难服侍的很,姐夫你就多担待吧。拿这个给我姐喝,对中老年妇女最好。”
郑国强这样的好脾气都忍不了:“你姐还不到四十呢,更什么年啊。”
陈文斌却煞有介事:“女人脾气大老的快,就我姐那脾气,就是早更了也正常啊。”
郑国强赶紧喊停:“别胡说八道,你姐,你姐是不高兴涌泉县被拐了好几个姑娘,就找回来一个。”
陈文斌咋舌:“那她还对你甩脸子啊。这这这,这当代女同志对男同志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能找回来一个就不错了,她这是吹毛求疵鸡蛋里头挑骨头。不行不行,我要去说说她。”
此人嘴上说得义薄云天,实际上两只脚跟粘在地上一样,死活不挪窝。
说来惭愧,以前他讨好在上元县有实权的郑国强时,他还敢下陈凤霞的面子,这人实在太爱普度众生,脑回路不走寻常路。可现在,随着陈凤霞脾气日长,加上他人穷志短失意商场,反正就是,他不敢惹姐姐。
所以,姐夫,小舅子在心理上是跟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也绝对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你想做什么,小舅子都会力挺你。
郑国强却无心嘲笑小舅子的嘴上英雄,或者更具体点儿讲,他压根就没心思在意这些情绪。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文斌,你是不是这辈子非要结婚不可?”
陈文斌立刻惊悚,夹在手上的香烟都差点掉到地上,面上肌肉也一下子僵硬起来。他深吸了口气才问:“姐夫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她在外面又有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惊弓之鸟说的就是他啊。
郑国强立马喊停:“别胡说八道,我是说假如,假如抛弃你现在一切的条件,你是不是非要结婚生子不可?”
陈文斌想了想,直接摇头:“非要不至于,嗐,你又不是没结过婚,这结婚多烦啊,能有多美好。这报纸上说什么多了免费的保姆、育儿师什么的。废话,但凡有钱,你需要免费的吗,你不能花钱请专业的啊。就是那个啥,也没什么大不了。”
郑国强想小舅子在女色上的确不太在意,便将问题转向重点:“生子呢?你是不是一定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