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阵静默,除了不明所以的三小只欢快地跑来跑去,所有人都没吭声。有的时候,幸存者比死者更痛苦。那位外地老板本来也是要上漂流皮筏艇的,但是最后关头被个生意上的电话绊住了,他就让家人先玩,后面再一起来一趟。
谁知道,这一趟就是天人永隔呢。
陈敏佳问了句:“他还过来了啊,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去上元呢。”
“要去的。”陈凤霞叹了口气,“他们老家有喊魂的说法,七七这天死者的近.亲去喊魂,带死在他乡的人回家。”
上元县的漂流园区眼下还没开放,傍晚时分,残阳铺水,半江瑟瑟半江红。周围静悄悄的,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只有倦鸟归巢时扑棱的翅膀带着活泛的气息。
孙老板从下午进去园区起就不声不吭,一直坐在妻儿和父母出事的拿刀水门对着的岸上发呆。夏日草木葳蕤,浓郁的青草汁染上了他的裤子,他也一无所觉。
陶总正戴罪立功呢,这些天他领着人将园区上下全都摸了遍,争取万无一失,好在七月重新开园时确保游客的安全。
此时此刻,瞧着这位苦主,即便六月的晚风已经带上了清爽的凉意,他还是额头上汗直冒。
“你看,这个,哎哟喂,郑主……区长,我们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