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年的河套之乱无论怎么发展,天殛龙是注定无法将触手伸入亜洲西部。当秋孟非倒行逆施后,再与卫铿碰撞,结局是注定的。
但是在这场激变,不妨看一看,一些自动边缘化的势力,例如包立塔做出的选择。
当渝城西出后,南下进入次大陆,就相当于将浬海这条通道留给了卫铿。
根据渝城在德干高原接触的其他旧人类文明势力的资料,统伐区觉得在这次技术扩散后,人类的诸多城邦肯定会相互对抗,更准确地来说,今日(卫铿扶持的)各城邦在未来会合纵。
要说,统伐区内高层管理,对卫铿这么“无私”地给予其他城邦这些东方人民用生命探索出来的科研技术没有丝毫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时间一长,统伐区内也默认了这个结果。
此次人类复兴中,得到最宝贵的是“团结”的精神。
斗争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个过程不单单是各种特定时期的激烈对抗。更包括长期以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精神。
在河套之乱前,统伐区和包立塔定下的合作,在关键时候没有被包立塔履行。
统伐军内部也有声音要当即放弃这部分对包立塔履行的相关义务。但是在卫铿劝说下,还是继续执行了浬海地区的安全区建设义务。
卫铿对同为穿越者的冯无忧和浦图樊,细致地讲解:“在这种合作过程中,不要想着别人欠你什么,这样会影响你做事的决心。在合作完成后,再复盘对方是不是好的合作者。”
【卫铿更是隐晦提示他们:在面对监察者的时候,有点耐心,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未来对监察者)“换”还是“不换”),那是得先确定,问题不在自己这,再考虑的,在确定自己把所有问题都改正差不多,不能再改,那时候是否更换监察者,你们就占据主动权。】
以卫铿的现在基础准备,已经做好承担生态战争的一切,但为了人类世界的繁荣和长生,还是尽量地将各个人类群落朝着更旷阔的欧亜大陆地区分布。预备人类在自己之后,能够迅速地进入复兴扩散的程度。
凡是能承担人类社会责任的人类势力,卫铿转交科技只会越多。
如果包立塔将四十万人带走,那么卫铿筹划的,交给他们的是八条横贯欧亜非的铁路分布线,一整套的现代碳基实验室,并且还有为他们下一代提供基础自然科学教育15年的承诺。卫铿亲自过去支教会确保文明深度传承。当然,卫铿的脚步也会为了他们刹车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不会了。
五万人的社会承受不了大量先进的科技,一个放弃了原先承诺的领导者,也无法维系相对先进的治理模式。
卫铿:假若把超出他们控制力的科技,例如“死波”技术给他们,这会自己在种内战争中,把自己玩灭绝的。
那么当所谓的“猛男”没有天降,卫老爷就预备“中人之姿”来补位责任。
在浬海地区的前哨站中,已经在这里降临的卫铿,逐步封锁了部分殖装设施的使用权。当留给包立塔所部的权限少了,那么就转交给新人穿越者了。
浬海地区。
作为穿越者之一的施清源,遥控着挖掘机画风的简易机械兽,在169年一整年的时间内,在这里独自一人地游荡。
对施清源来说,这里的清冷,不是末世,而是史前。
他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植物,宛如进入了外星世界,开始采集。他控制着车载机械臂切开了这里的植物,将里面的、还是活着的叶肉挖了出来。
这里的生物普遍朝着光合作用方向进化。最主要的基础生物‘气囊结’,绿色光合作用的结构在这个通明气囊内部。而气囊在白天封死了水分的散失,在浬海的表面飘荡。轻轻地一戳,就会发出噗嗤的声音,气囊会衰瘪一小部分,但随后会被类似松脂一样的东西堵住。
这看似是人畜无害的生物,却会在数年光合作用结束后变成动物转入地下。
一个个数十米高土丘耸立在该区域,隔三四百米就可以看到一个的,这成为了这里最为独特的地貌。
当然这么庞大的区域,有一种特殊的霸主级别生物。地下生物会根据地表气囊光合生物提供震动信息迅速地偷袭。卫铿的棋子代号为“死亡蠕虫”。
在陆地上该群落的威胁,是一种贝壳一样的生物。它们在抵达地表后,会在所在洞穴聚集甲烷和空气。随着一声爆射,会如同子弹一样钻透地表生物。
这对统伐区是颇为麻烦的,必须要硬化地面。而硬化地面就需要修路,全员需要穿戴机甲,为此制作了底盘非常厚的战车。但是这种生物并不是只会发射子弹,还会在下方聚集大量燃气形成地爆,很多修好的路还是被它们震碎了。
~
施清源在这里打了一排排深井,利用特殊频段将这种生物抽出来。随着井口中逐渐出现了声音回荡,地表早就准备好了高吊着对地指向火炮,进行钻地打击。这火炮就如同一个起重机上吊着一个“管子”,这管子就是火炮。
随着地下被震荡麻痹,随着一个钩子打上去,绞索轮盘启动,就将这些东西捞出来,送到喷洒盐分的集装箱中,用不十几秒这东西就会脱水。
经过卫铿亲身检验,这些生物中间有大段的肌肉是可以食用。施清源颇喜欢这种味道,现在乐此不疲地天天在这里钓鱼。
这种好好学诈,天天摸鱼的态度,在监察者眼里是某人教得好。
然而某人不以为耻,反而觉得这不错。
169年11月20日,包立塔安排的第一批五色联盟的大移民赶到了这里。——卫老爷给施少爷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推广他在这里开发的新生活。这些移民们看到大量的殖装设备和水泥高脚楼,这片荒凉的土地和他们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原本地下沙虫钓得好好的,施少爷开始将爱好转化为工作的过程中。
施清源带队,为第一批移民介绍了这里地下子弹虫的现状。要克制住子弹虫子必须打井,打井可以泄出地气。一口深度五十米的井口,能让至少五百米范围内,让这些子弹虫子没法得到充足甲烷。
如何打井,甚至怎么让井相互通畅?
施清源在和这第一批移民的讨论中,开始将自己数学知识应用在了其中。
至于钓杀虫子,也不再是一个博彩的小乐子,而是要科学化地进行概率统计,流水线地处理地下冒出来的生物种类。
随着大地高氧化频段的放射驱赶,导致地下的生物潮聚集在一个地方。数千条重量一两吨的地下贝类被钓出来后,被削弱外壳。然后取出切除爪牙,被烘成干货,直接地塞到罐头里面。
施清源逐渐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想干就干,不干就放手”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