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名婢女有些特色,这里有颗痣。”他说着换了朱笔,在女子眼尾处轻轻一点。
那落于纸上的婢女,瞬间鲜活起来。
“大哥好厉害。”冯橙望着兄长,眸中生辉。
她的哥哥有天资,也有勤奋,苦读多年只等着乡试一飞冲天,却因为杨氏的算计错过了这场秋闱。
这一错过,便要再等到三年后。
可哪还有什么三年后,随着尚书府的轰然倒塌,大哥也不在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兄长,冯橙有些想哭。
冯豫看看泫然欲泣的妹妹,再看看桌上墨迹未干的画,有些傻眼。
难道因为他画得太好了,给了妹妹压力?
冯豫抬手拍拍冯橙肩头,努力安慰:“妹妹好好练,以后会比大哥画得还好的。”
冯橙:“……”本来是感伤前尘,大哥这么一说,真想哭了。
从冯豫这里得了画,冯橙思来想去,决定把它交给陆玄。
陶鸣是在金水河出事的,出事前曾有婢女打扮的小姑娘找过他,按常理推测,这名婢女与金水河有关的可能性很大。
金水河上画舫游船上千,花娘多得数不过来,这种不起眼的婢女就更多了。
她留着这幅画没有多大用处,交给陆玄或许能派上用场。
有了这个决定,冯橙按着先前约定打发人去成国公府送信。
恰好这日陆玄没有出门,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理近来搜集的讯息。
书房门被敲响,传来来喜的声音:“公子,有人给您送信来。”
“进来吧。”陆玄揉了揉眉心,身体往椅背上一靠。
来喜推门而入,把一封信交给陆玄。
信上简简单单,只写了见面时间与地点。
看到落款,少年唇角下意识扬起,在小厮诧异的目光中又很快收敛。
“把桌上整理一下。”陆玄交代完,大步走出书房。
来喜一边整理案上纸张,一边暗暗纳罕。
公子做事时很不喜欢被人打断,今日因为一封信居然立刻出去了。
这是谁的信啊?
陆玄赶到清心茶馆时,冯橙还没有到。
当然这不怪冯橙不守时,而是还未到约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