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又是个新鲜姑娘,又是长得一样样儿,不就是亲姐妹吗?雪姨娘这样想,也不能说怪她。
除非是云追月站在她面前,一个巴掌就能干醒她什么是姐什么是妹。
院子外面的人怎样拍桌子,花芜院里的人不急着知道,因为她们家花姨娘此时又哭了。
一扇屏风隔成了两个小间,云天坐在外间,手边有丫鬟倒好茶,摆了一盘花花绿绿的糕点让他填肚子等着。
里间是阿姐和那位花姨娘。
云天竖耳,花姨娘啜泣声中夹着伤感悲怀的一些话落入他耳中。
“怎么会这样?你爹怎么就这么死了。你爹命不好啊,竟是冷不丁就去了,苦了你小小年纪没了爹。幸好有娘在,往后的日子定是苦不着你。”
花姨娘说一句,揩一滴泪,再瞄一眼对面的女儿。
见她一副不知所措,嘴巴张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的木讷样,初初见到的那抹子惊叹便往下沉了去。
不过,这女儿虽愚笨了些,但好歹是她生的,继承她一副好相貌,她挖空心思把人接到禹城来也是值了。
这样一讲,花姨娘把女儿接到身边来的初衷,雪姨娘歪打正着的猜对了八分。
正是为了固宠。
花灵当年抛家弃女跟着段连山进府当小妾求得就是人上人的好日子。
进了府,正房郭氏慈善,非善妒之人,对她从未有过磋磨落脸的时候。当然,后院其他几个也不曾被郭氏打罚过。
段连山爱新鲜颜色,往她院子里一去好几年,月月不落,夜里的宠爱没断过,惹红了其他姐妹的眼。
可花姨娘仍旧是一年年的急,急个什么?
急儿子咋还不来啊!
她都跟着老爷十几年了,土疙瘩都没见揣过一个。不知暗地里请了多少医,喝了多少符水,每月初的月事还是准准的找上门。
直到近些年段连山又忙着纳了好几个新人,夜里都去那些小蹄子床上睡了,她一月里连他两次面都快要见不到。
再这般下去,在这女人扎堆的刺史府里,那还有她的落脚地吗?
于是,花灵想到当初八个月大就被她抛弃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