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春风吹佛,隆冬的寒意尚未消散,刺史府园子里的红梅开得热烈,林子里树尖上一簇簇的枝条嫩芽,齐齐冒出头染满绿意。
禹城的大家小姐公子哥们赶马坐车相约赏春,好不惬意。
只她家这个新来的月小姐整日整日缩在院子里不爱出门,一早上的还窝在被子里睡得两面脸颊酡红如醉。
春草是花姨娘前些日子拨过来伺候云追月的。
此时,她手里拿着一张沾上少许凉水的帕子,站在一张四角闺床边直了眼。
是话本神话里的睡美人吗,月小姐竟是美的让她心慌,下不去手。
春草今年十三,比云追月小上一岁,若不是看在她是宋嬷嬷的远房侄女份上,估计她这会儿还在院子里扫落叶,是绝对进不来小姐房里,见不着小姐惊心动魄的美腻睡颜的。
游神已久,不能耽搁时间,春草跺脚咬牙,带着满满凉意的帕子盖在云追月眼睫轻颤的面颊上。
“嘶。”
床上的少女,眼睛刷的睁开,如炬的目光射向床边的人,且下手极快,春草的腕子已是落在她手里。
“唔,小姐,是奴婢,姨娘吩咐奴婢叫小姐起床。”
春草的腕子像是要断了,疼的她连连抽气,嘴巴里不断解释,“夫人昨儿个夜里回府,今早姨娘准备带您和云少爷去见见人,再晚下去就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