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闪着银光的长剑直指他而来。
脚下用力一提,断成两截的蛇鞭子朝背后飞去,毛二借此时机就地一滚,从柱子后面掠出,与此同时,藏身在柱子暗影下的云天一个躲身,避过砸向他的链子,朝前方的毛二飞扑而去。
前有狼后有虎,毛二再逃脱不得。他哽着脖子跪在地上,脆弱的喉口落在云天成爪的五指中,呼吸间俱是血腥味,且天灵盖上远叔青筋隆结的大掌压得他汗如雨下。
“好,好汉,有话好好说,饶了我吧。”
“银子,地牢里藏了银子都给你们,求求好汉饶命啊!”
竹屋空地上的两口大锅还在火上蒸烧,不同的是,架着火堆的地面上堆了一堆的尸体,身下是由一滩滩血水淌成的蜿蜒河溪。
毛二和剩下的十几个中药醒过来的山匪被云天和远叔以其人之道用铁链锁手缚脚扔在尸体堆里,呛鼻腥刺的血腥味和残尸断腿的视觉冲击令他们不停地向云天哭喊求饶。
从前的匪气消失无影了。
云天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耳旁是争先恐后的求饶,一时鼓噪,他微微侧头,脸上难言厌恶。
“闭嘴,再吵下去,扔进锅里煮了。”
稚嫩的声音凭空掠出一抹杀戮之气,身后的那几个鬼哭狼嚎求饶的山匪猛地一惊,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别说说话了,连呼吸都哆嗦着死死压下。
远叔正在擦拭他那把喝饱了血,刀身锃亮的大刀,闻见哈哈大笑,乐开了,“个奶奶的,这么怕死怎么当土匪的!那独眼龙忒没眼光了,都招的什么小弟。”
笑完了,转而又去看云天,“云弟,现下咋办,咱不好一直守着这堆废物吧?干脆杀了完事儿?”说着,扶在刀柄上的手高高扬起,在那些山匪绝望惊恐的神情下。
下一刻,“啪叽”一声,狠狠啪在自己屁股上,气急败坏,摊开掌心怒道:“奶奶的,又被它跑了!这黑山蚊子太厉害了,专往老子屁股上咬,云弟,你姐那药还有没有,再给老子弄点。”
云天扫一眼那些被远叔吓到近乎猝死,冷汗直冒的山匪,手指摸摸腰间仅剩下的半瓶防毒虫的药粉,舍不得给出去,便面色不改地睁眼说瞎话,“没有了。”
“啊?咋没了,我看看,你拿出来我瞧瞧……”
“咳,远叔,那mí • yào倒是还有,就给这些人用了吧,省得在这碍眼。”
远叔挠了挠痒得不行的屁股,“行行,你说了算。”随即,烦躁的指了指抱着一根柱子躲在后面的小黑子,“来来,你去给他们喂药。”
小黑子煞白着脸一抖,原来这两个大恶人还没忘记他啊,他老命苦了!
另一边不用断手断脚死无全尸,还不用扔进去熬汤煮肉的山匪们一听得喂药了,一个个的不用小黑子催,排着队乖乖的狼吞虎咽。
直到,小黑子的药递到毛二嘴边,毛二嘴角上挂满了血沫子,闭了眼黑青着脸要吞下──
“慢着,你不用。”
那道如鬼物的声音,那个轻声细语,目光温软抓了他之后,含笑挑断他手筋脚筋的恶鬼又来了。
遍体生寒,毛二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惊骇瑟缩的目光触到身前那个朝自己走近,白袍遍红的少年。
“你,你……你想怎么样……”
云天蹲下,双目中深不见底的暗色倾泻而出,射向浑身都在打颤的毛二。
“两年前,你到禹城,是谁命你来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
好想月月和天天啊,
以后都是正常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