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您,您笑什么……”居高临下立在他面前的人突然薄唇上撇,低低笑出声。
彭思哲叩在地上的膝盖猛一抽痛,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笑你之前那些话十句有九句作假,彭思哲你以为你的主子做的事情都不会被人知晓吗?”云天走到一旁的石桌子边上,倒上一杯茶水,打算慢慢和他磨。
“你叫我一声世子殿下,既知我的身份为何还不讲实话,那晚你在马车里什么都听到了,曷鸠营本就是奔着安王府的人而去,此刻,你来问我,那晚错杀的事情被你的主子知道了不好交待,你是在威胁于我?”
彭思哲叩地,“属下不敢。”
“你在齐宣王府便是一直备受齐宣王的器重,还能去到安王车队里让他们为你是听,这本事可不是你那晚和此刻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愚蠢无知、贪生怕死的模样。”
云天端起杯子,饮上一口,指腹磨在粗糙的杯壁上,讽笑道:“怎么,你演技如此拙劣是觉得我蠢好骗,抑或是并未把我放在眼里?”
额头上生出的虚汗落下几滴,掉在彭思哲眼前,他上一秒还是文弱显得毫无攻击力的脸上,浮出一个奸恶笑容。
彭思哲从地上坐起来,一双微微眯起的细长眼睛,探究而又不怀好意的看向对面的云天,“啊,被世子殿下发现了,那烦请世子给某一个解释,您为何要埋伏在安王车队经过的路上杀了他们?”
“哦,难道这四年你已经被昆仑曜收服,你是要和主子作对吗?你可知这次来到北漠主子的意思,是想要属下带你回京都。”
彭思哲吞了口口水,继续盯着把玩着杯子,面上不漏一丝破绽仿若油盐不进的云天道:“你是齐宣王府即将要回京都,公诸天下的小世子,你怎可和主子的宿敌昆仑曜勾结在一起,主子才是你的生身父亲。”
手指上转动的杯盏停下,“生身父亲?他竟敢说这四字?”
云天杯盏叩在石桌上,手从腰间拔出一直随时携带的短刀,刀身上的白刃在这半是昏暗的屋子里充满犀利冷寒的杀机。
彭思哲看到这里,脚下步子暗中往门口挪动几小步,手收起背在身后,一面带着些警惕和威胁道:“世子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属下的身份您已经知道了,应该尽快把我放走,省得被昆仑曜那边发现了给主子惹上麻烦。”
“安王这次的计划被你错手拦杀在半途,想必今后定会记恨于你,且我这次逃回京都,把北漠情况禀明主子和安王,你放心,世子殿下还是能回到齐宣王府的。”
“是吗?我的确是要离开北漠,可这与你有何干系,我离开的时候你难道不是早就该死了吗?彭大人?”
“你!”
果真是如主子所说的那般,身体里流淌肮脏血液的奸生子即使接回王府,摇身一变成为人人艳羡的齐宣王府世子殿下,也永远都是一条不识好歹,冷血低贱的狗。
“既如此世子殿下可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话落,彭思哲看向云天的眼里好似吐出一条要吃人的蛇信子,抽出暗藏在身后的一把软剑,脚下提步身体翻起,竟是靠双脚蹬在墙面借力,迎面飞向依旧坐在石屋子中央的云天。
“你去死吧!”
直到那把软剑将将逼到云天身前,他眉眼瞬间飘过一层冷厉,放在桌面上的手突然朝彭思哲飞来的方向射去一粒石子。
扑一声,不知砸到墙上的哪块砖石,半昏半暗的石屋子里猛然发出一阵机关开闸的声音。
然后,彭思哲便惊恐的发现就在他飞身靠近云天,马上就能刺进云天心口杀掉他时,下一秒,一排尖刺带着倒钩的长.枪从云天身后的墙上拦射而来插进他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