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颔首,“按照约定好的时间,远叔带着曷鸠营已经在两日前出发了。”
早在安王那行人死在葫芦城外时,昆仑曜当即便封锁住了消息。
十一月初三这日,云天带着云追月先行,后面远叔和曷鸠营八百兵士跟上,这么做是为避免打草惊蛇,当然这蛇自然更多的是昆仑府内的那几窝。
之后便是到达京都,与昆仑曜的人接应。
暖融融的肉汤入胃,在马车上啃了十日干粮的云追月总算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这一趟他们不仅是在与京都那些人赛跑,也是在与恶劣寒冷的天气一日日比赛。
月初出发,距离今日不到半个月,她摸着自己脸上都没肉了,云追月抬眸去看对面的云天,何止是她,瞧,就连小天一张脸都被风雪刮伤了许多,眼下青黑,胡渣子隐现在下巴处。
“阿姐,你看我作何?”云天也知晓自己几日来赶马车,形容憔悴狼狈,现下被云追月一错不错地盯着,不免有些难为情。
见云天避过去的一双眼底逐渐漫上来一层羞赧,她惊奇,忍下逗弄他的心思,只道:“快吃,待会儿你脸上阿姐给你上些药膏。”
“唔。”云天这才重又端起了碗。
很快用好饭,又漱口净完脸后,云追月拍了拍她身下的被褥,“来,你坐这里我给你上药。”
云天后背一僵,站在原地,眼神不可抑制地落在云追月手下那床红透的绣了两只交颈鸳鸯的床褥上,恰好,脑子里跟着想起那妇人抱着被子进来的爽朗话。
“两位贵客真对不住,翻来找去家里就剩这一条看着还行的被褥了,是俺娘当年给我的嫁妆,这些年一直压在箱底没有盖过呢,贵客别嫌弃。”
说着不等里面的人有什么反应,妇人乐呵呵的热心地上前去给他们铺好了床。直到下去还在说,“这天冷,用晚饭食三位贵客便上炕早些休息,上面热炕烧得热热的,一躺下去睡到大天亮呵呵。”
原来是自把人迎进自己家院门,妇人自动把姐弟两个认作了小夫妻,又见三人穿的虽不打眼,但两张面孔均是天人之姿,女的貌若仙娥,男的俊朗非凡,就是话少了些。
朴实热情的妇人在他们这里可是第一次瞧见两个这般俊的人,心里欢喜的很,见他们被风雪吹得似有疲累,这次多嘴又加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