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请个大夫要这么久?”
东面的屋子里,云追月躺在床上,闭拢的眼睫轻轻一动,听到围在身边的长青婶和长青婆担心的声音。
“娘,你说这可怎么办,刚才那人说大力哥还躺在衙门,这会儿月儿又昏过去了,咱从没遇过这种事,您拿个主意,要咋办?”
长青婆心里也是敲鼓似的乱个不停,她老眼一眯,看看守在床边,从进门起就冷静稳重的像个大人似的云天,用力拍了把不争气的儿媳,“咋的,还不如一个孩子。”
“大力那事先搁着,我方才返回去关院门听到那大胡子一口一个多管闲事、事儿没办成怎么和大人交代、真真刁民什么的,离开之前还把那什么县太爷给的牌子摔在地上。”
“我瞧着怕不是又来一个骗人的。”
什么?!
长青婶张大嘴巴,不明白最近临过年了,他们日照县咋来好几个骗子,而且还专往大力哥家骗?
这时,床上云追月嘤咛一声,醒了。
“阿姐,你醒了?”云天泛红的眼睛里惊喜一片。
她事前晕倒是给云天递过眼神的,没想到他年纪小,演技不耐,看上去还哭过一场。
云追月拍拍他的手,让他走开点,表情一转对上走过来的长青婶哑着声音道:“婶子,我这是怎么了?爹呢,我不是跟着那位差爷去见爹爹了吗?”
长青婶子刚被自家婆婆教育了一顿,又见云追月醒过来了,也就没先前那般慌,“没事没事,醒来就好。那人不是说你爹受重伤躺在衙门吗,等你叔回来,再叫上十几个街坊邻居咱们一起陪你去县衙找你爹去。”
云追月心底一喜,这是个好办法,就准备穿鞋子下床。
只不过脚才踩上鞋子呢,屋子门就开了,冲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胡子拉碴一路风尘仆仆,不是云大力是谁。
“哪个龟儿子说老子受伤了!”
“爹,你回来了。”
“大力!你咋在这?”
原来长青家的着急忙慌跑去请大夫,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从乡下赶回来的云大力,一路上就把这几日有人上门说他重伤不醒躺衙门的事情说了。
“好一个络腮胡子,那人我认得,就是县令大人身前的。好好的快过年了了竟敢咒我,你说我和他什么怨什么仇啊,老子非得找他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