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吸了下鼻子,哧了一声,“你舍得分半壁江山给我?”
殷钰笑,轻轻摸她乌润的头发,“朕不是贪恋万里江山,朕只是想看国泰民安,有你替我分担,朕舍得。”
宁瑜把头埋到怀里,半晌才道:“那好吧,我们就这样吧。”
人生一世,短短几十载,何必顾忌太多,赌一把便是。
殷钰一翻身,支着手臂盯着她,眼睛明亮夺人,她第一次给他承诺,他心里欢喜,忍不住低头吻她的嘴唇。
清早,殷钰陪宁瑜用早膳,精细地给她布菜,待她吃得差不多,他才道:“养几日随朕回去吧,回去废了你。”
宁瑜差点被汤呛了,恼怒地瞪他——
殷钰笑:“做戏要做全套,你爹都被‘斩’了,你娘也撞墙了重伤了,你就‘软禁’在朝凰宫,天天伺候朕吧。”
宁瑜蔑他一眼,殷钰扑哧笑,夹了颗豆腐丸子塞到她嘴里,笑道:“好好好,朕不吹牛了,朕伺候你。”
放下筷子,殷钰道:“朕派了沛国公来,你爹隐在幕后,只等荣国开战了,这一次朕一定要打断荣国的脊梁骨,让它再也站不起来。”
永宁八年,宁瑜被废后,幽禁在朝凰宫,同年六月,再次生下一对双生子。
永宁八年九月,荣国穷国中精锐,六十万大军压境与大盛在西北开战。
永宁九年一月,荣军惨败,损失东南渭河西大片土地。
永宁九年四月,荣军支撑不住,派使臣割地求降,再割十二城与大盛。
永宁九年六月,宁瑜再次被立为后。
大荣宫。
还是金碧辉煌,却无形间透着一股残败的气息。
金荣宫的院中,种了一株柳树,是容文亲手种的,已经长得很粗了。
容文坐在树下的石头了,捡了一片柳叶,他捏在手中,抿着嘴唇,慢悠悠地,吹出一曲调子。
“皇上是在为自己吹丧曲么?”
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冷漠地问,眼底一片对他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