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宇向前踏出了一步。
江封还在休息室跟前,只不过不像方才那样站着,而是贴墙,抱腿坐在地上,脸上无悲无喜。
对方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在想。
楚钦宇迈步靠近,他并没有压低脚步的声音,但是江封却毫无反应。
知道他站在对方身前,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才轻轻问了一句,“怎么回来了。”
“之前不是花样很多么,又是拔鳞片,又是割掌心,又是吃鳞片的,”楚钦宇自上而下俯视着江封,“怎么现在没动静了,按理说不应该上演一场,拔下鳞片割腕然后就着血,当着我的面吃下去的好戏吗?”
江封不为所动。
“怎么不演了,”楚钦宇轻笑一声,“我还等着呢。”
“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江封抬起头,“你还会离开吗?”
“这可不好说,”楚钦宇抱胸,“看我心情。”
“那我不会做,”江封重新低下头,“你走吧。”
楚钦宇头顶差点就冒出青烟来。
“江封,”楚钦宇抬脚踢了下江封的腿,“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江封怔怔地望着地面,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杀了你是真的,我主动选择受孕也是真的。”
“我拔鳞片是真的,掌心的伤口是真的,吃下去的鳞片大概也是真的。”江封伸手拍感觉方才被楚钦宇踢脏的地方,“楚钦宇,如果我只是想骗你的话,不需要做这么多。”
原本还想再给江封来一脚的楚钦宇,停下了动作。
“反正也活不长了,剩下的这几天真让我去蹲局子,估计你也不解气。”江封低头无声地笑了一下,“我确实在演,也确实是在惩罚自己,毕竟没几天日子可以好活了,想着多弥补一点是一点。”
“但是……我忽然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江封抬起头,“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惩罚,是你永远离开。”
楚钦宇不知不觉握起了拳头。
“我不愿意跟其他人有身体接触,这也就意味着,我会因为有孕而受到无尽的折磨。吃鳞片是避免不了的,但因为吃鳞片死掉,未免太便宜了些,所以我会常备着些方才你给我的药剂,确保自己不会死得那么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