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另一位老师说:“你是压中题目提前准备了?”
“我过目不忘。”
闻澈确实过目不忘,但这个天赋在纪知的身体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保留,即使没有保留,他也能将这大段台词背下,因为这场戏他当年是下了苦功夫钻研的,不说倒背如流,看了开头就能联想起后续倒是真的。
魏庆冷哼一声,亲自倒了三杯“水”,桌边的垃圾桶里有不少被用过的纸杯,都是之前淘汰学生的痕迹。
纪知闭上眼睛,慢慢找回当年演陆筠时的状态,在他用手示意可以开始时,属于他本人的气质仿佛都收敛了起来,常人看不出这种变化,在场的几位老前辈却微微一惊。
只见他拿起第一杯“酒”,台词流利顺畅地往外蹦,字句之间的轻重音随着情绪转了三转,每一字都恰到好处,他饮下第一杯水时,已经能让在场所有人信服这是陆筠本人。
纪知对着落地的玻璃,凭空想象出恩师,敬第二杯“酒”,他不知道,玻璃后当真站着人,正将他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甚至可以观察到他睫毛的颤动。
厉少静静凝视着这场戏,纪知在戏里,他在戏外,两人隔着一扇玻璃,在精神上共处一室。
到了第三杯酒,纪知仰头饮尽,丝毫不乱。
直到导演喊停,他才皱起眉头,鼻头显出红晕第三杯不是矿泉水,是真酒,而且还是度数不低的烈酒。
“不得了,你都喝了?”魏庆颇为吃惊:“之前的学生尝出不对会直接喊停,你倒是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