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刚刚松了口气,厉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对面没有怒吼与质问,没有如之前那样冷静地指示她要怎么处理,只冷冷地说:“让纪知单独来找我。”
车停在了别墅前。
纪知下车时,阿景照样给他开好了门。
别墅上空布着灰色的云,那敞开的门就像一个血盆大口。
但闻澈更愿意相信,这扇门是通往家的。
目送着知进屋后,杨依也没让秦小火把车开走,她有些担心。
厉少当初计划帮纪知澄清那些丑闻时,预设的前提条件是:纪知必须是被逼无奈的受害人。
然而那个视频所呈现的知,看不到一点被强迫的痛苦,甚至像是乐在其中。
这简直是他们这段包养关系里最致命的存在。
别墅门口。
纪知推开门,冷调开阔的客厅里,厉少居中坐于沙发之上,他手边放着一杯满杯的咖啡,咖啡凉透了,都没被喝上一口。
阿景从外头把门关上了。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男人把手机放回桌上时,不小心碰倒了咖啡,黑褐色的液体在桌上缓缓蔓延,像一把无尽延伸的生锈的刀,刀的刀尖始终指向纪知。
在刀尖逼近时,纪知终于开口,他抱着一点希望:“你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就像之前那样,默认他是被迫,默认他是受害者。
他太需要有个人在这个时候无条件地相信他了。
然而厉少却反问他:“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能信服吗?”
“.......”
不能。
这段视频一出,就算日夜颠覆乾坤倒置,都改变不了纪知在过去两年的某个时段曾经心甘情愿地被某个人那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