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这点温度占为己有,他做过不少努力,一步步搭上天梯,一步步往上爬,马上就快要够到星星时,有人当着他的面把这颗星星打落了。
后来他只能摸到冰冷的墓碑。
浑浑噩噩六年过去,老天可怜他似的,送来一个纪知,老天又憎恨他似的,明明这么像的纪知,却不是他想找的闻澈。
今早的第一缕阳光射进病房,打在他肩上,他只觉得冷。
医院又恢复忙碌,所有人都开始为新的一天奔波。
杨依及时被心理介入,睡过一觉,人已经镇定许多。
她想起昨晚遭遇的一切,简直像是一场噩梦,但是媒体上已经在报道裴颂跳楼自杀送医救治的新闻。
职业病使然,她最怕知被牵扯进去,但那些记者的镜头没有拍到知一根头发,杨依大松一口气,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知再被牵扯进舆论的漩涡了显然,有人跟她的想法一致,所以提前封好了口。
昨晚那种情况,还能冷静地做出这些周全决策,除了厉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人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从前杨依靠过闻澈,现在,她觉得厉少和闻澈是一样的人,有他们在身后,事情总不会太糟。
她正想着厉少的好,进门的医生就告诉她,纪知的出院手续需要找个人办了。
杨依一愣:“出院?知?他什么时候住院了?!!”
医生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通,杨依提了包就往住院部赶。
她来得巧,进病房时,纪知刚醒,护士正给他的手背扎针。
护士:“挂完这瓶药才能出院。”
纪知一脸憔悴,魂游天外似的任护士和医生摆布。
等医生一走,杨依坐到床边,拿手在知眼前晃了晃,知失神的眼睛聚了聚焦,打下杨依的手:“我没瞎。”
杨依笑了笑,好奇地道:“你住院,厉总怎么没陪着你?”
“我醒来就没见到他。”纪知也十分不解,“护士说,他是看我要醒了,刻意离开的。”
“......”杨依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你们...吵架了?”
“......”纪知垂下眼眸,长睫毛被阳光照射成金色,在眼下铺出一片羽毛般的阴影,“裴颂的事,我有些急,昨晚...说了些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