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纪知还没能听清,忽然喉咙一紧,厉少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回床上,他原以为呼吸要受阻,自己会被当场掐死,但厉少只是将他按倒,手上根本没有使劲。
他额前爆出青筋,像一只被惹怒的孤狼,然而真正将猎物按在掌下时,却刻意收了利爪,仅仅用肉垫狠狠踩了几脚,虚张声势,恫疑虚喝。
力道轻得像在挠痒痒,纪知怕痒,他甚至想笑,又着实不敢,忍得辛苦,脸慢慢憋红。
厉少以为他真的喘不上气,立刻松了手,终究是无可奈何,落寞地起身,准备离开。
纪知忽然喊住他,问:“你跟于随什么关系啊?”
“你这七天......真的都跟他在一起吗?”
“他今天和我说了许多事,别的我都不在意,就这一点,我不信他说的,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一句实话?”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的口吻充满了在意与醋意。
厉少却听出来了,他下不了手伤他,却深谙言语伤人之道。
就像知捅了闻澈一“刀”还不知悔过,厉少也用同样的办法捅了纪知一“刀”。
“这七天,我确实跟他在一起,他对我,很重要。”他转身,看着知,一字一句咬得清清楚楚,话里的意思却暧昧不清:“我跟于随,是失而复得的关系。”
他离开次卧时,门摔得有些刺耳。
纪知怔怔地坐在被子里,呢喃着:“失而复得,好一个...失而复得,看来都是真的了。”
第二天早上,阿景明显感觉到雇主家中的氛围融洽许多,原因之一是厉少回家过夜并且还打算在家里吃早饭,原因之二,那种吵架冷战时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能让人觉出情况不对的冰冷氛围已经渐渐化解,没那么浓重了。
雇主家庭和谐美满,他这个打工人也能轻松许多。
早饭精心备好,正要端出去时,纪知自己来了厨房,他今日似乎有工作,想拿两片吐司喝几口牛奶就走,没料到牛奶的温度还没下去,手碰到杯壁时被烫了一下,整杯牛奶随之倾斜,滚烫的液体都倒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没出声,阿景却吓得大喊一声,在客厅的厉少一个箭步冲进厨房,纪知正面不改色地扶起空了的玻璃杯,把手拿到水龙头下冲凉水,没显出需要谁来安抚的脆弱一面。
厉少也生生克制住已经跳到嘴边的关心。
到了饭桌上,纪知被烫红的手格外惹眼,厉少到底看不下去,让阿景拿了药膏过来。
他拉过知的手替他上药,这一幕却让纪知想起昨天他和于随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