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他们去抬举知,其实也是知在抬举他们。毕竟拍戏总是要拉投资的,有了纪知,就不愁厉氏不投钱,双方能做朋友,绝对是互利共赢的好事。
摇钱树在这种名利场最受欢迎,纪知也丝毫不因阅历少而怯场,简直是如鱼得水。
厉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又想起那场晚宴,闻澈也是这样,在这种名利场上游刃有余,但他和那些充满铜臭味恨不得人人都来攀扯的人又不一样。
他总能保持恰到好处的谦虚,巧妙地守着原则,一道无形的红线将那些俗人挡在咫尺之间,实则是千里之外,醉生梦死中,他是唯一一个冷冽清醒的人。
那晚他有些微醉,因为给19岁的厉少挡了三杯烈酒。
当年劝酒的人是谁,厉少不屑去记,只知道对方满脸堆着油腻的笑,拿着满杯的龙舌兰,因为知道厉少刚刚成年,美其名曰“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想哄骗厉少整杯喝下。
顶着两坨高原红身形矮如5号电池的小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邀请,父亲让他来这种场合磨练胆子,其实也是希望他能给厉家年轻一辈长脸,他知道拒绝是无礼,却不知道该怎么有礼有节地应对这杯不怀好意的酒。
犹豫之间就要陷入难堪时,清冽的声音从少身后传来:“我代他喝吧,王总。”
闻澈走到少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笑着对劝酒者说:“他还在长身体,不过王总给的酒,不能不喝,我来替他。”
他接过白兰地,仰头喝了下去。
少仰着头,迎着光,看见闻澈眼尾缓缓泛起猩红,长睫开阖间,透出朦胧的醉意,脸部曲线如刀刻斧凿一般流畅分明,吞咽时,喉结在白皙的肌肤里上下移动,脖颈处渐渐也爬起一片红晕。
厉少心中悸动,懊恼地发觉自己口干舌燥。
他那时哪懂什么情情爱爱,只知这一刻这一秒,闻澈就是人世间最好看,也是待他最好的一个人。
劝酒的人没有轻易放过闻澈,带着笑脸“劝”着他喝了整三杯才罢休。
闻澈酒量不差,三杯烈酒下肚,却也有些微醺了,他走到阳台去吹冷风,厉少跟了过去,他抓住闻澈的一根手指,摇了摇,歉疚地:“我是不是很没用?”
酒精有麻痹作用,闻澈反应了一秒才清楚他的意思,他伸手,轻轻捏住少的高原红,向左右拉扯了一下,笑着道:“小傻瓜。”
他手心的温度很暖,像是捂住了少年的小心脏,厉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听到闻澈与他说:
“你才是个半大的孩子,可以不用这么早变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