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呼声夹带着手推床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不断涌来,耳边开始一阵轰鸣,渐渐地听不到其他杂音。
只有一道声音穿透一切,来到他耳边:“纪知,你不准有事。”
像是强迫性的命令,语气急促,声音粗粝,甚至带着颤抖,一点都不动听。
但听出说这话的人是厉少,闻澈便当这是天籁。
不听他的话,他总要生气。
为了不让他生气,闻澈挣扎着从噩梦逃离,努力地求生。
市里最好的心外科医生被召进了手术室。
厉少在外面苦等6个小时,终于等来一句“脱离危险”。
他乍然松了口气,腿软到得靠墙才能站住。
五天后,纪知已经可以保持长时间的清醒。
他醒来后,时常盯着窗外的云朵呆呆地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厉少怀疑他是被那日的“喊打喊杀”吓傻了。
“知?”
他把手放在知眼前晃了晃,纪知把视线从云上收回,看向了厉少。
“把这杯果汁喝了。”厉少把吸管放到杯子里,递到纪知嘴边。
甜滋滋的液体润过喉咙,他又活过来几分。
“医生说你是被吓到应激出血,幸好抢救及时,没有其余并发症。”厉少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你别怕,我不会再让陆远空靠近你。”
知把果汁喝到只剩半杯,抬眼看着少:“你和他的血仇,就是闻澈吗?”
他记得自己昏迷前听到的所有内容。
“你知道了?”厉少没有否认。
知低声道:“我早该猜到...所以跟于随没有关系?”
“于随?”少想起这茬,看知病中还惦记着这件事,于心不忍,终于说了实话,“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他是你的失而复得?”
“他不是,我也没有失而复得。”他自嘲道,“闻澈不在,我哪来的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