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正忙着让律师追回闻澈被陆远空侵吞的遗产,听到杨依说给知一口气接了三个代言,他的视线从电脑屏幕滑走,落在了桌上的合同。
“他居然愿意接代言?”
收购闻见时,闻澈就明确说过,自己想当老板,想当个“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冷酷无情的资本家”是看不上广告代言这么点钱的。
毕竟闻澈顶峰时期,随便一个商务合作的资费都高于眼下这三个品牌代言的总和。
而且这三个品牌,虽然都是一线,但也算不上高端。这是纪知目前能够上的最好的商务资源,但如果他是闻澈,就应该对此不屑一顾。
“他们的合作意愿很强烈。”杨依说,“不过知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他想要的东西我当然都会给。只是...”他疑惑之际,纪知不知何时站在了书房门口。
杨依很识趣地离开了。
近日将要入秋,这几天的气温降了下来,纪知身上穿了一件浅蓝针织衫,配了一条灰色家居裤,头发蓬松地搭在额前,稍稍遮住了他的眉眼。
人还是从前那个人,甚至变得更加赏心悦目,但厉少看他时,却找不到从前那种朦朦胧胧的熟悉感。
他曾经把知当做闻澈的影子,现在确认那不是影子后,那道影子似乎真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可以进来吗?”纪知在门口征求他的意见。
厉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就是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闻澈也没跟自己如此生疏,说白了,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后,闻澈就没把自己当成外人过。
厉少甚至没有对他隐瞒电脑的密码,又怎么可能介意他自由出入自己的书房?
“当然可以。”他还是给了口头上的许可,纪知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身边,厉少主动伸出手,将他带到电脑前,知就看到了电脑前密密麻麻的一份文件。
“这些都是律师整理的证据,你猜得没错,陆远空当年利用自己的律师身份,擅自分配了你名下的遗产,并且将80%的财产归入自己名下,他在澳洲和国内的产业,都是靠这笔遗产发家的。”
“其实我早有过猜测,但我当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也就没有办法去干涉你六年前的遗产分割,幸好,你在车上给我写的那张纸条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话锋一转,似乎故意要逗他:“哥哥,你在那张纸条里称呼我什么来着?”
纪知笑着答:“我称你为‘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对。这远比婚礼誓词要动听。”厉少又状作不经意地问:“你30岁那年,怎么会想着立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