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做完这一切,也不知会一声,而是掐着时间,在团队即将抵达的前一天晚上,朝易真的私人账户上打了一笔数额足以惊动自己的巨款。
接下来,他知道自己必定会打电话过去,等到将谈话的主导权慢慢抓在他手里之后,他再若无其事地引导话题朝他需要的方向发展,而自己差点就点头说了好。
这是何等……何等情态扭曲的处事方式!
易真的嘴张了又张,事到如今,他能噎住容鸿雪的时候是越来越少,反倒容鸿雪能把他噎住的时候是越来越多,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我不能要。”半晌,他干巴巴地说,“我不用机甲,也不用导师、智囊团。我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些?”
太阿:[我认为,这是社交礼仪中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追求姿态。]
易真:“我认为你先闭嘴是最好。”
容鸿雪静默片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真竟听出了一丝失落……或者委屈。
“那你为什么不要?”
易真捏着鼻梁,长出一口气。
机甲,没听说过刺客需要这种行动间虎虎生风的辅助作战平台。
导师,教一教格斗搏击什么的还可以,要是机械师来授课,势必会察觉到关于暗器的蛛丝马迹,不行;炼金术士……炼金术士最拉胯了,谁教谁还两码事呢;治疗师和幻术师的课程同样不适合自己。
至于智囊团……自己已经是主角了,还需要智囊团在旁边分析指导,未免过犹不及,显得他不能dú • lì行走。
归根结底,易真也只能说:“因为我……走的路不一样。”
容鸿雪不说话了。
夜晚确实能使人静心宁神,在这样的黑夜,只要容鸿雪不惹他,他也愿意暂时不去挑起战争,然而这次的情况似乎超过了易真的设想,容鸿雪不仅没招惹他,反倒为他筹谋良多——哪怕这是单方面的付出。
易真委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能用世上最锐利的棱角与他人针锋相对,但对方一旦软和下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容鸿雪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又沉又冷,“你不肯动用遗产,也不肯接受我的援助,无非是想和我划清界线,你还想着容怀宇,是不是?只可惜,现在划清界线,已经太晚了,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