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大了去了。”海福龙乐了:“不过我外甥没有看不起舅舅,好,挺好。”
然后他也不装了,大口吃饭,稀里哗啦的胃口好的很。
“舅舅回去寻一普通人家的女儿,最好是个什么老秀才的闺女,这样的话,舅母识字,让她教你认识字儿,还能培养夫妻感情,秀才家的女孩儿,应该足够应付那些官太太们了。”赵仁河想的是夫人外交。
只可惜,这外交他亲娘是没有的,因她不是夫人。
“哥,听你外甥的话吧,我就是听了他的话,照着李奶娘的吩咐去做的,这些年你看看,三夫人被闭门思过,我们虽然委屈,但是上头的人却很满意我们俩的知情识趣,宝贝赏赐了不少,就连这饭菜都跟正室夫人的差不多了。”
“好吧,我听我妹子的话,听外甥的话。”海福龙最终决定听外甥的,因为感觉外甥说的还挺有道理。
吃过了饭之后,赵仁河送海福龙出去,舅甥俩走前头,身后跟着几个少年常随。
赵仁河却告诉海福龙,回去之后,穿戴上他最好的行头,带上多多的钱财,请那几个总兵,去城里头最好的青楼玩一宿,要最好的姑娘作陪。
“你小小年纪,大门都没出去过,如何知道这些?”海福龙都快三十的人了,在军中厮混十年之久,什么没见过?但是他这外甥才七岁啊!他要是十七岁,还差不多。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赵仁河仗着这个舅舅不太读书,忽悠他:“舅舅,你只要记得,想要跟他们处的好,就得一起去青楼,要么就一起打过仗,或者一起蹲过大牢,再不济,也得一起读书识字,当过同窗。”
四大铁的关系无非是如此而已。
“要是蹲大牢我们还有出来的可能吗?”海福龙哭笑不得:“还读书识字,字能认识我,偏我不认识字,如今当了总兵,勉强认识点军令而已。”
“那不行,舅舅,你要想往上升,就得读书识字,哪怕你不能进士及第,起码要将字认全,知道军中密令怎么写。”赵仁河有点头疼:“舅舅啊,读书识字不是非得考取功名,军中多为粗汉,但你看看那些当了武将的,哪个不认识字?”
“可以招个文书师爷嘛!”海福龙还挺有应对之策。
“纵您招揽了文书师爷,难道军中密令也要他看?”赵仁河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一般军中极机密之事,哪个不是背着人啊?”
海福龙被说的无语了:“这、我也要识字啊!”
“对,一定要识字,对了,既然不能一起蹲大牢,那就一起分赃好了,你们的战利品什么的,你千万记得,不患寡而患不均。”赵仁河看了他舅舅一眼,发现他舅舅两眼发直,干脆用白话文解释了一下:“就是秉持三个原则,公平,公正,公开!哪怕是一文钱,买点盐巴丢锅里熬汤,也要平分给大家,一人一口。”
“啊?”海福龙不太明白了:“不是谁抢到了是谁的吗?当年你舅舅我就是最能抢的那个。”
“看得出来。”就他舅舅这身板子,要是再勇勐一些,估计以一敌百不是问题:“别吝啬钱财,军中汉子多豪爽,舅舅,你也是个豪气的人,我与娘亲不用你担心,我们在附中一切安好,我护得住我娘亲,三夫人这不是就禁足了吗?往后的日子,我们有了舅舅您,就会过得更好。”
“行,舅舅这就家去,你在府中若有事情,可以打发小子去平南城正道旁三路的巷子里,从外面数第三家就是,现在已经挂了门匾,是”海府”,守门的一家子是刚买来的下人,我已跟他们说过。”
“哦,这是怎么分的?街道吗?”赵仁河好奇啊,他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外面的城池是什么样子,也没有去过。
“傻孩子,所有的府城都有官道相连,有南北正街,是走大车过大轿的地方,一般来说,南北是道,东西是路,没有街道这一说。”海福龙哈哈大笑,他这外甥,终于像一点小孩子了。
海福龙哈哈大笑,赵仁河却一点都不羞涩,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嘛,幸好穿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要是个成年人,岂不是成了傻子?
原来古代没有街道一说,街是街,道是道,路是路。
舅舅走了之后,赵仁河回去见亲娘正在整理舅舅送来的东西,其中有一个木匣子,亲娘自己留下了,但是一套银制的小儿饰品,她给了赵仁河:“你舅舅的一番心意,你留着吧。”
“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