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自己好好的亲娘,会有这样的遭遇,赵仁河心里就不痛快,哪怕他的芯子是个来自不知道哪个世界的孤魂,在这里却也是生长了十二年。
海如花这个亲娘,他是认定了的,虽然这个亲娘出身不过普通渔家;虽然这个亲娘也不甚聪慧;虽然这个亲娘没有什么绝世美颜……但她辛辛苦苦生养了他,小心翼翼的护着他长大。
他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护短,何况这是自己的亲娘,一想到这家人就是出卖当年才十六七岁的亲娘的行踪,顿时一股火气就冒了出来,冷冷的看着那个老妇人:“你再说一遍,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姑……姥……。”老妇人被赵仁河冷冷的看着,眸子里无悲无喜,面无表情的看,看的都后背冒凉气了。
最后连话都说不利索,自称什么的,更是说不出口。
“来人!”倒是赵仁河,拿出平南王府小三爷的气势,直接一挥手:“把人抓起来送官法办,就说他们以平民之身,冒认官眷。”
这是古代封建社会,平民百姓敢冒认官眷是要治罪的事情。
哪像他前世,公务员的亲戚连做生意都小心翼翼,生怕给自家亲戚惹事招祸。
一群王府跟过来的侍卫,虽然算是便装,但那也是练家子,哪儿是平民老百姓见过的阵势?
上来如狼似虎的就把人都押了起来,拿绳子捆好就要堵嘴送官法办。
“不是,我们不是……不是啊!冤枉啊!”那一家子顿时吓坏了。
连个挣扎都没有,就被人拿下,眼看着就要送官府去了,吓得鬼哭狼嚎,更有两个妇道人家都吓尿裤子了。
恰好这个时候,海家村的人也抬着祭祀用的纸扎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头一扭,纷纷当没看见。
唯有村长叹了口气,上前来抱了抱拳,算是朝海福龙这个荡寇将军,以及海夫人这个滕妾夫人见礼了,再看那被捆起来的几口子人,一脸的不耐烦:“早年作孽,如今报应来了吧?都说了别往跟前凑,老实过日子,非不听。”
“大伯父啊,要是日子能过下去,我们也不想来碍眼,当年的事情,本就被人压下来了,且我们家日子越过越往下,现在家里都要断炊了!”老妇人哭嚎着道:“婆家娘家的村子我都回不去,一大家子人在杂兴村那里住,苦苦挨着过日子,带去的渔舟也烂了,再也下不得水,这两年都是给人打渔,赚点养家煳口的钱,可是现在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呜呜呜……。”
她说的可怜,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但是海福龙却一点动容都没有:“所以你们来这里是为了赔礼道歉?赔礼呢?恐怕是听说我们兄妹俩回来了,来这里沾光的吧?”
这个亲姑姑的哭声戛然而止,因为海福龙说的是事实,点破了他们的来意。
“你连你亲姑姑都不顾吗?非得逼我们全家去死是不是?”一看这来软的不行,老妇人也不哭了:“就像当年我那可怜的亲弟弟一家一样,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