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军中的变动,比对赵仁河族中的变动关注多了,反正脱离了出去,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就在大军要开拔的前七天,九殿下来了赵家镇。
这次不是悄无声息的来,而是大张旗鼓的来,不止李钊,还有海福龙。
俩人来了赵家,包括平南府的知府,平南县的知县,四个人给赵仁河做了见证,赵仁河立了族谱。
赵家外面站满了九皇子的护卫,以及海福龙的亲卫。
赵氏族老一个都没放进来,但是赵瘸子已经跟他们说了:“九皇子殿下跟我们家舅老爷,是来立族谱的,府尊大人跟县尊大人也是如此,没看连户籍师爷都给带来了吗?”
赵氏一族的人面面相觑,这几日正有人起了心思,想着在赵仁河这里沾点便宜,谁知道“哐当”一声,人家没了王府当靠山,却来了个九皇子。
李钊的身份,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般,只能仰望,无可企及。
回头就派人快马加鞭的去了平南王府报信。
而平南王府呢,正在送老三一家子出府门。
赵希伊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他要去西北赴任,走之前,匆匆的将两个庶女嫁了出去,然后只带了自己的妻子和两个通房大丫鬟上任,两个小妾留在府里,看顾三房的宅院。
两个小妾哭嚎苦求,也没能如愿以偿。
上午他们全家上车走人,傍晚时分,赵家镇的消息就到了:“九殿下亲自去的?”
平南王有些不敢相信。
“是,据说,现在是九殿下主持平南水军大营,跟海将军关系很好,他们作为礼宾来观礼,还带上了平南知府,跟平南知县。”来人是大族老的三孙子,派他来是他比较熟悉平南王府,另外就是此事是个露脸的事儿,当然交给自己的孙子来办了:“据说那族谱也是九殿下赐予的,贡品,上面还有皇帝的私章。”
平南王赵安有些不安了:“九殿下怎么会去他那里?”
当年的事情,平南王府是欺负九殿下人小,不懂这里的弯弯绕,才会压下来,换成现在他们全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祸事。
本以为九殿下不会记得一个玩了几日的小玩伴,谁知道九殿下一来这里,去的第一家就是赵家,却不是他们平南王府的“赵家”,而是赵仁河的“赵家”。
他还不知道,李钊早就去过赵仁河家了。
但一直是瞒着人来往的,现在这么大鸣大放的过去,闹的人尽皆知。
赵仁河被平南王府弃如敝履,人家一转身,九皇子都亲自登门给他立族谱了。
平南王招了在家的几个儿子商量。
二儿子赵希候一听这话就蹦了起来:“都怪老三!”
“老三都走了,你怪他,他也听不到。”对于三儿子,平南王是失望的,白白培养了这么多年,那么大年纪了,还听他那不着调的媳妇儿的话。
“父王!”赵希候一脸的失望:“您想想,这次九殿下来是为的什么?我们能拉下徐家,就能拱上去一个海家,海福龙可没有什么后台,如果他当了平南水军大营的平南大将军,我们赵家岂不是等于重新掌握了平南水军大营的权柄?他可是老三的便宜大舅哥儿!比我那便宜女婿可要近多了。”
“还有,仁河那孩子跟九殿下交好,如果他能跟他舅舅,搭上九殿下,他舅舅在军中,他在外面也很有名声,九殿下初来乍到,还不是事事都要依靠他们来办?现在我们对大营里的事情,虽然知道的多,但是九殿下那里我们是一概不知,人员安排调动也插不上手,这不是白白错过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了吗?九殿下是皇子啊,他不可能担任平南水军大营的大将军,这个大将军之位还不是要旁人接手?武雷已经老了,海福龙却正当壮年,且名声又那么好……哎呀!老三这个家伙,走了一招臭棋,臭棋!”
平南王世子跟两个庶出的弟弟面面相觑,他们其实也有点子想法,但是没有老二说的这么明白。
众人这才觉得,老三这事儿办的,不地道。
“可是木已成舟,想反悔也晚了,没听人家连族谱都另立了吗?”平南王有些沧桑的道:“一步错,满盘皆输。”
“父王,老三是跟人分家分宗了,可他还是您的孙子,老三的儿子,不如,就以亲情论?”平南王世子想到了一点:“他还是您的孙子,您是他的祖父,这是事实,日后他科举晋身,祖宗三代上,还不是要写我们平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