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他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眸子里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偶尔闪过锐利如鹰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虎豹豺狼,充满了潜藏的危险性。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全身上下都很懒散,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吊儿郎当的笑容。
见到他这样,张三跟李四小声道:“当年谁能想得到,这群孩子有这样的境遇?”
一个个不是文举人,就是武举人。
如今郑月已经成为了平南水军大营里的一位文书,当年赵希伊一进入平南水军大营,不也是当的文书么?
要不是郑月说,清账要一点一点来,恐怕他早就当上了总书记官了。
“是三爷人好,当年我们又何曾想过这些?”李四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你我,没有个后……。”
“你要找女人生孩子?”张三的脸,哌嗒一下子就撩了下来。
“说什么呢?”李四脸一红:“你这个狗脾气可改一改吧,这样不好,我要是想要孩子,还跟你混啊?我是想说,我们也养个孩子吧,看有没有办法去育婴堂抱养?”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张三有些不理解了,以前可没有听他说过,想抱养孩子的事儿。
“这不是,看了好几次小少爷,就……就想了。”李四小声的道:“小少爷多好啊。”
张三顿时哭笑不得:“你当养孩子容易啊?”
光看到小少爷好了,你看到小少爷作的时候了吗?
光看看小少爷身边那阵容,就该知道,养好一个孩子多不容易?
何况他们俩大老爷们儿,怎么养孩子啊?
他们家的小院子,现在还是雇佣隔壁的婶子和大娘来帮忙打理收拾,平时他们并不着家,更多的时候是在黄浦私塾那里,跟着孙老先生读书,顺便教导一群小娃娃练武而已。
要是他们回家住几日,赵仁河他们这帮在府城里有家的就会派人去打扫卫生,清洗衣服之类的,将军府,也就是海福龙家,就会有将军夫人派来送饭的婆子,生怕他们饿着肚子。
要是有个孩子,他们可怎么照顾呢?请人?还得是可靠的人。
吃穿用度不说,长大了要读书吧,考科举要查父辈吧?他们俩都是爹?
“我就是想一想。”李四被打击到了。
“不怕,我们有这么多徒弟,还不够操心的吗?听刘大柱那小子说,将来生孩子也要拜我们做师爷爷呢,到时候,一群小崽子在你屁股后头追着要抱抱,要饭饭的,忙不死你。”他可是知道,当年跟着他们俩一起练武的小子们,没有一个简单的,姑娘们也不简单,一个个别看都是嫁了人,可谁家的媳妇儿都没闲着,他们集体搞出来的一些小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还卖秘方给外人,忽悠的人家一次性买断配方,攒了几十万两的银子,也不知道三爷都从哪儿搞来的配方,惹得那些商家都捧着银子找上门,说日后再有什么秘方,第一个通知他们,他们多多的给高价。
有了钱,就好办多了。
加上赵仁河是个受到皇帝关注的“方外高人”,皇赏都给了两回了,海夫人都敕封为五品宜人了。
以后且有着好日子过呢。
那些孩子们自有自己的打算,他们只管给带孩子就行了。
还怕没有孩子带吗?
到时候,就怕带不过来啊!
这么一说,李四心里好多了,自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养孩子可就要对孩子负责,他现在想一想,自己俩人还真不合适。
那么小的孩子养起来费劲,又要小心翼翼的;大一些的孩子,又怕孩子反感俩人的关系,想一想,他还真是觉得,不如就养徒弟们的孩子好了。
有开明的父母,才有更开放的孩子。
“聊什么呢?”何大根已经上了马:“两位师父,走啦!”
“你这小子,一说出去玩儿,就这么开心。”俩人也赶紧上马,赵仁河已经在马车里,掀开车门帘往外看:“两位师父,我们起行啦,头一站是二十里地外的木华镇。”
马车一天能走三十里,但是他么这不是游学么?一边走路一边看风景,中午还要吃饭和休息,故而每一日赵仁河就规定走二十里路,他早看过地图,这沿海富庶之地,他转一圈,过七八个镇子,到兴南县,再过个三五个镇子,就到了经南县,绕道东北边的广城府,从那边出海,在近海逛荡一圈,回到平南港口那里下船,回到平南府,再回到赵家镇,就算是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