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顺朝允许镖局有武器,那都是要登记在册的,也允许镖师配发武器随身携带,但是这么多的镖师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少见。
赵仁河的额头滑下一道道的黑线,是他太村儿了吗?
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这里瞎熘达,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
别人的脑袋都进水了,才看不出来他们的目的,绝非什么押镖。
什么样的镖局这么大阵仗,什么样的镖,这么严重,都几百号人上码头来熘达了?
“怎么回事?田叔儿,您老可是个妥帖的人。”赵仁河小声的道:“而且您一个内宦,在这地方一出现,就像是摆在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显眼啊!”
他扶着的人,乃是田公公,九殿下李钊的贴身内监。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赵仁河才七岁,而田公公仿佛不会老一般,这么多年过去,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
很神奇啊,大概是没胡子的关系,田公公的容貌都没怎么变化。
“我没穿葵花服,谁知道我是内宦?”田公公小声的道:“没办法,九殿下跟王旭去吸引别人的注意,咱家带着东西走人,没想到啊,这里竟然被堵住了,咱家不管别的,豁出命去,这一车的账本不能丢。”
“一车的账本?”赵仁河看了一眼田公公身后停着的一辆跟他们车子差不多的小马车,上头放着的应该就是账本了。
一车的账本子,不用问,肯定是平南水军大营的啦。
“嗯。”田公公眼中有些着急:“快点想办法,这帮人一会儿就该查过来了。”
“不用您老拼命。”赵仁河抹了把脸:“要是轮到连您老都要撸胳膊挽袖子的跟人拼命了,除非我们都死了。”
让一个算得上是三级残废、却算不上是男人的上了年纪的宦官拼命,那他们这些人也太没用了。
赵仁河扶着田公公过来,将自己的马车,跟田公公的调换了一下,而何大根非常麻利的将刚买到手的鱼鲞等物,直接就倒在了那些账册子的上面,掩盖住了下头的账册子。
又把行李车上的东西,分了一点在新加入的马车上。
然后两伙人并为一伙,赵仁河跟田公公坐在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