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双半新不旧的鞋子,鞋子上连个绣花都没有。
而赵希伊呢,一身半旧的棉布衫子,没有什么广袖常服了,穿着这么一身,头上也没有了金冠银带的,而是用一根木簪子别着,没有什么发带,只有一个半新不旧的布头缠系,满面沧桑,眼中的神采都没有了。
以前赵仁河心里有怨气,但是真看到了如此落魄的赵希伊,心里还会有些不好受的,不管怎么说,在他年幼的时候,赵希伊的确是很照顾他们娘俩儿。
这一路走过来,赵希伊看到了赵仁河过得很好,看到海如花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海如花摆出了以往接见三太太的架势,第一是不想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弃妇脸。
第二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
不再是他的良妾,只是一个五品宜人,安信太夫人而已。
三太太如今站在这里,心里难受的要命,看到他们过得好,自己却过得……越来越不好,这个难受啊,别提了。
赵希伊看海夫人,笑了笑:“这一身挺好看。”
海夫人突然泪如雨下:“你知道,是不是?”
“是,我知道。”赵希伊开口:“只是当时舍不得啊,你像是个受惊了的猫儿一样闯入了我车里,我知道,但我觉得帮你一下挺好。”
“为什么?”海夫人又问了一句。
俩人像是在打哑谜,三太太的脸色啊,黑如锅底。
赵仁河却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悠,这俩人打什么哑谜啊?
“年轻气盛,觉得妻子不忠于自己,就想找个好人家的女儿,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后来,逐渐忘了那样的冲动,对不起,花娘。”赵希伊笑着,却流下了眼泪:“我忘记了,我也是庶出。”
忘记了最初的想法。
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忘记了原来的自己。
忘记了对花娘的怜惜,对儿子的慈爱。
三太太脸,更黑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说点正事吧!”
“正经事就是你还没见礼。”赵仁河站在一边冷冷的道:“我娘现在是五品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