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斟了一杯酒,还未入口。
院外突然传出一阵喧哗,且越闹越大。隐隐似乎有人在喊:
“快!他回来了!快来人啊!大家抄家伙上!”
陆一渔将酒杯一搁,一个激灵站起来,身形一闪便飞上半空。
气势汹汹的人群正向着某个方向汇聚而去,陆一渔也随之看去。
在他目力所及范围内,一条浩荡长河穿村而过,一艘漆黑的乌篷船便顺着河水静静飘荡而来。
有人立在船头,神情淡淡看向岸边。
“不好!”看着岸边几乎黑压压的人群,陆一渔神情微变,“那些人恐怕要去找晏兄的麻烦……”
昨天晚上他几乎是强行将暴走的村民们弹压了下来。但这些对河伯深信不疑的村民可比一般的普通人狂热多了,可还牢牢记着晏危楼破坏祭祀的事呢。
陆一渔当然不担心晏危楼出事,他只是觉得这位萍水相逢的少年看似笑容灿烂好相处,实则凶性十足,万一被那些村民激怒,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陆一渔连忙向河边赶去。
嗡!
不过行至半路,一道锋锐无比的刀气骤然升腾而起,半空中都好似形成了刀芒虚影,气势汹汹的人群被这无形的刀气震慑,像是被深海的海水挤压,动作一个个变得迟钝下来。
紧接着,这人群便被人轻描淡写分开。
少年对四周怒目而视的目光视若未睹,不紧不慢地向着陆一渔这边走过来,一连串“粽子”也被他甩在了陆一渔面前。
两人擦身而过。
“后面的事情就拜托陆兄了。”少年冲他微微笑了一笑,颌首而过,“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几人一清二楚。”
陆一渔还没反应过来:“晏兄,你……”
少年的身影骤然化作一道影子在他眼前消失,那刀气也随之散去,气势汹汹的人群又重新合拢过来。将陆一渔以及那一连串“粽子”围在了中间。
陆一渔:“……”
……从什么时候起,他堂堂沧海剑宗真传弟子,赫赫有名的黄金剑,居然沦落到次次替人背锅收拾手尾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