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夫人扶着花,在章台殿前垂眸带笑的话又传来:“有人讨厌就有人喜欢。好比有人爱花,有人爱草,任何人都值得被爱。情爱这种东西,最不般配反而最般配。我相信皎皎那么可爱,总会有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你说对吗傅将军?”
傅长生刚挨了板子,伤口处的痛剧烈刺骨,烂掉的皮肉摩擦着粗粝的衣裳,每没走一步都能体会到刀刮一般的痛。
月光清冷,湖水映着寒光,他在粼粼水纹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苍白的、疲惫的。
——总会有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那么他是那个人吗?
是的吧,纵容他的一切自私恶毒,纵容他对自己的任意践踏。
明知他是什么样子,可是依旧一遇到他的哀求,就身体便不受控制。
他的眼泪像是刀子能刺得他浑身难过。
但跳下水的一刻。伤口遇水,痛不欲生。
傅长生大脑混混沌沌却也最为清清明明。
他觉得……好恶心啊。
那种从五脏六腑,灵魂深处蔓延出的恶心,不是对温皎,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