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好似唤醒了他的某处记忆,在看见那张脸后,白采眼中的狠戾消退了几分,由诧异转为平静:“还好,小怜你还活着,真好。”
白怜道:“五哥,停手吧。”
“停不了了。”尾音方落,白采扭了扭脖子,又变回了刚才的那个他,“原来你们没走。”
这里是柴房后的别院,没人知道白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除此之外,还夹杂着浓浓的药味。
烛方这才明了,为何那晚的味道如此难闻。
“为什么?”白怜追问:“为什么你要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你想知道吗?因为……”白采笑到一半,突然抱住头,整个人恍如陷入癫狂:“因为我不想死,大哥二哥三哥都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只要入了魔,我就不会死……”
他时而邪肆,时而疯癫,叫人琢磨不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入魔?
烛方道:“所以,你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就是为了入魔后获得不死之身?”
“是又如何?”白采牵了牵嘴角,扫视四周:“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谁也别想走。”
见他动了杀机,烛方急忙往观溟的身后挪了挪。这种时候,当然是站在主角背后最安全。
“我知道了,你是另一个白采。”就在这时,白觅繁忽然开了口,深深叹了口气:“你若要杀我,便动手吧。”
“你想先死?可以。”白采唇角微勾:“看在爷孙多年的份上,我会好好成全你,把你的老骨头剔干净些。”
便在他即将扬起匕首之时,一股水流紧紧抓住了白采的脚踝,同时如绸带般缠上手腕和脖颈。
白采不耐地皱了下眉,可不管他如何挥着手中的匕首,也无法斩断阻碍他的水流。
他把目光放向不远处的观溟,眸底结了层冰冷的杀气,眼睁睁地看着水流凝结成冰将自己冻住。
同一时间内,结界化作微芒渐渐消散。
烛方摸了摸下巴:不愧是他的师弟,一招就把小反派给解决了。
制伏的过程相当顺利,虽然白采性情大变,但毕竟是医修,身体又羸弱,自然比不过剑宗出身的观溟。
烛方戳了戳被冰封的白采,问另一边的白觅繁:“老家主,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报应。”白觅繁重重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才说:“这是分魂症。”
“分魂症?”闻言,另外几人也看了过来:“分魂症是什么?一个人分出了两个魂魄?”
白觅繁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无论哪一个,都是同一人。”
烛方很快便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多重人格吗?
白采拥有两个不同的人格,一个怯懦,一个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