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完全看不出来啊!
沈听澜伸出手,接住被风吹过来的细小白色花瓣,神情中带出尖锐的讽刺。
“我和杨波从大学时期便认识,这么多年了,竟没看出他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他家境贫寒,大学时期全是靠奖学金支撑学费和生活费。后来因为成绩优异,保上了研究生,便直接减免了学费,而且还有实习工资。”
“虽然生活是清苦了些,但也绝不至于到了要做这些勾当才能维持生计的地步。”
沈听澜自己也没能做到导师那样的医者仁心,所以对同行的要求也不算太高,但杨波这样残害生命、毫无底线行为还是令他作呕。
“我看他之所以会走上邪路,跟他那个狐朋狗友脱不了干系!”
陆西烛目光一动,不着痕迹地审视着沈听澜的表情,忧心忡忡地问:“就是,我看杨医生也不像是那种人,必然是被人带坏的。”
沈听澜冷笑一声,认同地点头:“杨波还整天遮遮掩掩的,不愿意承认。但我都认识他多久了,一看便知他心中有鬼。”
“杨光林这个人看着就心术不正,一个高中老师不好好地教学,成天跑医院里找他借钱。”
“偏偏我跟杨波说他也不听,非说两人是老乡,还同姓,不帮一把不合适。后来我也厌烦了,便随他去了。”
陆西烛瞳孔一震,漆黑的眼睛深处仿佛蔓延出血色出来,又飞快地被掩去。
他拿起桌子上泡着清茶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一旦入了迷途,再想返回已是身不由己。他一开始便选错了,所以这样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沈听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着前两天见到导师时导师一夜变白的头发,心里便酸涩不已。难受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却被烫得舌尖发疼,直接将滚烫的茶水吐了出来。
他微蹙眉头看向陆西烛,“这水这么烫,你刚才是怎么喝进去的?”
陆西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烫吗?他觉得还好。
愉快地钓了一天的鱼,直到傍晚陆西烛才跟沈听澜依依惜别。
夕阳西下,他一个人双手插兜悠悠地走在街头,目光虚无地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向虚无之处,脸上虽然还挂着微笑,只是那笑意却空洞得如同贴在脸上的一张面具。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原来是发了十条信息都不回的越总终于给他打电话了。
陆西烛翘了翘嘴角接通电话,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面前巨大的上坡。
“怎么才回我电话?我等了你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