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沧显然一刻也等不了了,抱着胥逐就往里冲。
但他一个老兽人根本敌不过那么多年轻的兽人,还没挤进门,就被推倒在地,就连胥逐也被摔到了。
夙衡见状,眼里满是怒火,就要冲过去跟那些兽人打一架。
却被初瑾一把抓住了。
初瑾也不多话,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就走了过去。
几个兽人见来了个亚兽,正想说有什么事等族巫好了再说。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初瑾拎起棍子一顿揍——这群煞笔就知道欺负孩子和老人,真tā • mā • de丧良心。
“你干什么呢?”灰发兽人挨了一棍子,怒声道。
“打畜生。”初瑾面无表情继续打,还特地照顾着灰发兽人和短发兽人,打得格外狠。
“你别以为你是亚兽我们就不敢还手了!”短发兽人护着自己的头说道。
“你们尽管还手,别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们似的。”说完,初瑾就一棍子打在短发兽人的后背。
兽人们也怒了,天热本就让人烦躁,现在还被一个亚兽打了,他们真是越想越窝火,一起冲上来想制住初瑾。
初瑾一点也没客气,哪疼打哪,还不至于把人真打坏了。夙衡不能干看着初瑾一个人被那么多人打,也冲了上去。结果就是一团混战。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最后初瑾和夙衡把所有守门的兽人都打趴下了。初瑾完全没受伤,倒是夙衡稍微挂了点彩,但也不严重。
初瑾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别叫唤了,也别找族巫,耽误的族巫修养,小心兽神把你们都弄死。”
“你……你这个亚兽怎么不讲理?!”灰发兽人趴在地上瞪着初瑾。
“呵呵。”初瑾看了看他们,说道:“孩子病了,你们敬仰的族巫躲在帐篷里头也不露。你们说他身体不适,可以啊,但让你们进去帮忙拿个药能毒死你们不成?打扰族巫会被兽神惩罚?耽误孩子的病情,兽神就不会惩罚你们了?”
说着,初瑾又抬头看了看那些围观的,说道:“如果兽神真那么心疼你们的族巫,怎么不让他立刻好起来?怎么不让天气立刻凉下来?”
其实经过一番祭祀,天气依旧没凉下来,反而越来越热,本来就让部落里的人心里犯嘀咕,只是没人说出来。现在初瑾直接把问题摆到台面上,围观的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初瑾也懒得再理那几个兽人,走到胥沧身边,摸了摸胥逐带着汗水的额头。
此时胥逐双眼紧闭着,眼角还有些湿意。小脸苍白,连嘴唇都不见几分血色,小眉头紧皱着,显然是很难受。却也没有哭出来,大概是不愿意让胥沧担心。
初瑾问胥沧:“胥逐那不舒服?”
“今天一醒来,胥逐就说头晕,恶心,一直冒汗,心跳得也特别快,还吐了两回,但都没吐出什么东西来。”胥沧的语气显然很焦急。
初瑾猜胥逐应该是中暑了,抓着胥逐的小手捏了捏,初瑾轻声对他道:“胥逐,别怕,很快就会好的。”
“嗯……”胥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但并没有睁开眼,因为怕一睁眼他会更晕。
初瑾也没耽搁,对胥沧道:“大叔,把胥逐抱我们那儿去,我有办法。”
胥沧一听初瑾有办法,二话没说就抱着胥逐往初瑾他们的茅草屋跑去。
夙衡一直挡在初瑾向前,他怕那些兽人会偷袭。虽然那些人已经站不起来了,但他还是要防着——不过刚才初瑾打架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即利落又凶狠,完全不像一个亚兽,比兽人还威风。
初瑾拍了夙衡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随即对周围的人道:“我今天这样做,不是针对哪一个人,而是针对这几个兽人欺负孩子和老人的行为。你们自己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你们的孩子、父母生病了,你们来求医,族巫不能看病人无所谓,就连现成的药这些人都不给你们拿,还要把你推倒在地,完全不顾你怀里的孩子,你们会怎么办?”
初瑾这么一说,显然很多有孩子、父母,或者家中有人不适的人都露出了理解的神情,看地上那些年轻的兽人的眼神也不再友善。
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这点初瑾是知道的。刚才他该打的也打了,该嘲讽的也嘲讽了,围观的人就算能理解,可能也会觉得他有些激进。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甜枣”来缓和大家的情绪。
“这种天气,大家最好多待在阴凉的地方,用叶子多扇扇风。如果有人出现了头晕、恶心、心悸、乏力等症状,就把他们的衣服脱掉,让他们躺倒阴凉处,给他们扇风,用薄一些的带毛的兽皮浸冷水,敷到额头、腋下、脖子、腹沟的位置,给他们降温,冷敷的兽皮要勤换,保持凉爽。直到他们症状消失。”初瑾给他们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一般像这种天气非劳作中暑,症状都不会太重,所以这样的方法已经足够了。因为没有布料,只能用兽皮浸水冷敷。当然,如果有藿香之类的会更好,但现在没有,就只能用这种最初级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