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慰问收尾活动,直到晚上才结束,卿钦坐在车上,打开静音了,半个下午的手机,果然看到无数条消息和询问。
他侧头看着外面的路灯,银色的光辉如同星河落入人间,车窗倒映出来的是青年疲惫又锋利的眉眼。
“泉哥,”卿钦低声说,“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们了?”
楼泉已经开始脑补一百个刚刚创业满心欢喜的小梦想家一腔热血遭人欺骗的故事。
心疼得一塌糊涂。
他摁住卿钦的肩膀,两人额头相抵,两人目光相接,楼泉沉声道:“你做的从来没有错,错的是把温柔和善意当做软弱无能的人。”
卿钦茫然无辜地眨眨眼睛,可爱地一塌糊涂。
楼泉一边在心里叫着罪过,一边给了个安慰之吻。
之前送王木回去的工人同样美滋滋点着钱,赶紧往家里赶。
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为了小孩子读书租的一间地下室,大小不超过五平米,胜在读书方便。
“爸!”十四五岁的少年还坐在桌前读书,背脊挺拔如同一株小白杨。
“诶,”工人笑笑,从怀里掏出包汉堡,“去那个白老头那里买的,据说是a国来的,你们小孩子都喜欢吃。”
“费这钱干嘛。”少年嘟囔着,但是已经不自觉吞起口水。
他小仓鼠似的吃得满嘴鼓鼓囊囊的,一口吞下去之后把剩下的递给他爸,然后想起来今天的访客,把一张名片递过去:“今天有个带着相机的人过来,说是景州明报的记者。有事要采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