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灯不太信步绛玄会这样轻易放过他,问:“那你呢?”
“该上刀术课了。”步绛玄道。
闻灯的刀都是步绛玄教的,这是两人一起回白玉京的意思。
闻灯微微怔住。他非常清楚步绛玄对这次讲经会的重视。步绛玄喜欢看书,道门儒门佛门甚至偏门的都看,而讲经会上名士云集,其中不乏某些知名论著的作者,想来今日过后,又有许多可以成书的妙言妙语。这对喜爱读书的人而言,可谓一场难得的盛会。
“你不是对那讲经会很感兴趣吗?”闻灯垂下左手,右手捏住伞柄,不太自在地别开目光,低声说道,“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学的。”
步绛玄凝视着他,定定道:“但你会偷懒。”
……你说话怎么总是这样有道理?闻灯心头那点儿不自然的情绪瞬间消失,眼皮一撩,对上步绛玄的视线。
步绛玄将闻灯带回白玉京,这途中,顺便把御风术教了一遍。
闻灯学得极快。
两人来到大明楼前院,未时的钟声正好敲响,钟声清越,如山泉漫过,沁人心脾。
今日雨,在室内练刀。
闻灯依旧从挥刀开始,将基本功都练完,再将独酌刀法复习数遍,才开始拆解新刀法新招式,进行学习。
也依旧是每隔一个时辰,歇一刻钟。
入了清净境,闻灯的体力和耐力大幅提升,不再走完一套刀,便汗流浃背、筋疲力竭。步绛玄用剑鞘纠正他动作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不过闻灯仍保持着先前的习惯,每到休息时,便直接倒地不起。
“能修行真好,我现在都不觉得地板躺着凉了。”闻灯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步绛玄坐在窗前,背后窗户洞开,秋雨织雾,蒙蒙又漫漫。听闻灯这样说,他轻轻撩了一下眼皮。
闻灯虽说没看步绛玄,却也感受到他的目光,并感受出点儿不太美妙的意味,翻了个身,慢条斯理又理直气壮地说:“我很咸鱼的,没什么追求。”
和闻灯相处已有一段时日,步绛玄能够理解“咸鱼”为何意,敛眸略加思忖,道:“如此也好,万事自然。”
有两个人来到大明楼前院外,其中一人抬手,将门环叩响。
登登登
敲门声从院外传到院内,闻灯听见后,习惯性地看了步绛玄一眼。